清晨,何安在從傳達室里間的床上醒來。
他的腦袋被紗布裹了一圈又一圈,就像臺球桌上的母球。
光透過門扉縫隙照在何安在的臉上,他扶著昏沉又疼痛的腦袋坐起身,去回憶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不禁瞪大了眼睛,瞳孔顫動。
他記得自己瘋狂自殘的經(jīng)過,卻記不得自殘的原因。
“難道自己瘋了?”
他試圖抽絲剝繭,一點一點往前捋。
他記得自己在發(fā)瘋的前一刻想到了簫文君。
可為什么會想到簫文君,而想到簫文君又為什么會突然瘋掉?
想……
何安在開始回憶有關簫文君的一切,并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他又反復回憶了幾次,終于在簫文君的能力評級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思維邏輯的漏洞。
在他記憶中,簫文君的能力評級正常進行,他作為代指導陪同;然而不知為何,他突然沖進了試驗房間,喊停了鄭青河國士將要進行的試驗,同時還出現(xiàn)了驚駭?shù)那榫w,可他根本不記得自己為何會如此。
“醒了?”這時時亭端著一杯熱豆?jié){走了進來,“我沒告訴學院,不然你可就沒法離校了。”時亭拖來一旁的椅子,坐下后翹起二兩腿,自己抿了口熱豆?jié){。
何安在扶著腦袋,慘笑一聲道:“我現(xiàn)在是不是像個瘋子?突然就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瘋子,又是誰來定義的呢?”時亭會心一笑,“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療養(yǎng)院就是個擺設,他們除了給你做個基本檢查外,治不了你一點,并且還會將你當做小白鼠來觀察。還是那句話,堅持做自己,只要你不去否定自己,那瘋的就是別人。”
何安在實在想不起來自己突然發(fā)瘋的原因,思維意識都無比的清晰,絕不會是平白無故。
想不起來就不想了,說不定想起來后還會發(fā)瘋。
“關于那日記中提到的【降維】,學長覺得……可行嗎?”何安在惦記了溫室,對于能進行維度躍遷將其降維的他來說,那可是無限強化啊。
而時亭似乎早已預料到何安在會有所惦記,故早已想到答案,待何安在問出口,他便脫口而答道:“可行。這算是一種共生關系吧,它們通過對組織的模擬,實現(xiàn)組織增生,只不過你得考慮它帶給你的負面效果,比如它強化你的神經(jīng),令你反應提高的同時,對痛覺的感受也會提升。因此在適當范圍內可以當做生理增生,而增生過度則會變成病理增生。”
“謝謝,我知道了。”
何安在欣欣然,對于身體的強化,他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而第四維度世界的那一大片溫室,是他的無限強化材料。
我的左眼是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