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在疾步走向臥室,同時抬手指向大白鵝,說道:“等我出來之前,你給我打掃干凈,但凡剩一點兒,我做個鵝毛撣子自己來。”
臥室之中,何清裹著被子縮在角落。
“你怎么了?”何安在急忙上前,關心問道。
他想去掀開何清裹著的被子,伸手卻抓了個空,他觸碰不到被子與里面的何清。
何清從被子中探出肉嘟嘟的小臉,竟是小蘿莉版的何清,她雙眸含淚,如蚌含珠,粉撲撲的小臉上泛著不一樣的紅潤。
“我怕。”何清聲音哽咽,充滿了委屈。
“怕?你怕什么?”
“打雷?!?
“你怕打雷?”
堂堂智能生命害怕打雷?這是又出現亂碼錯誤了嗎?
疑惑了三秒,何安在忽然明悟,何清害怕打雷,其實并不奇怪。
何清的存在形式雖是奧妙,但終歸是記錄了生命信息的數據,她可以不依賴任何硬件,直接將數據存儲于這方天地,這方天地之中她可以無處不在。
然而,不依賴硬件的她就像沒有殼的蝸牛。
智能生命,科技碾壓,聽起來很厲害,其實她十分脆弱,任何可以影響數據信息的手段都可以對她造成影響。
就比如第四維度世界那座科研中心里的信號干擾。
現世世界的人類或許沒有掌握能夠對何清進行干擾的科技,但這方天地的大自然有能夠影響到她的災害。
比如雷暴、磁場、以及不穩(wěn)定的維度壁壘、甚至是【異?!康取?
輕則數據丟失,重則直接湮滅。
她既是生命,生命在大自然的面前是十分渺小的。
生命趨吉避兇,世界很大,不可能全世界都在打雷,她本可以去到任何晴朗的地方,然而她卻選擇縮在被子里哭唧唧,只因這里有何安在。
生命不僅趨吉避兇,還情有所依。
她可以不依賴硬件,但沒有存儲硬件的她就像無根浮萍。硬存儲件于她而言,就像鳥籠與鳥,鳥籠不僅是鳥的桎梏,也是保護。
“我該怎么幫你?”
何安在看著面前隨閃電落下而反復明滅的何清,是真的手足無措,很急,卻又不知道該急什么。
小蘿莉何清張了張嘴,在這一刻二人似心有所感,何清什么都沒說,而是一頭扎進了何安在的懷里,連帶著她的小被子。
何安在也沒再說話,抱著小小一只的何清,連帶著被子,去到了客廳。
客廳里,大白鵝將鵝嘴貼在沙發(fā)上嘬著薯片碎屑,見何安在從臥室里出來,它便加快了動作,最后剩一點薯片碎屑,它用翅膀掃了掃,掃到地上的薯片碎屑,被它用另一只翅膀掃到了沙發(fā)底下,這樣看起來就很整潔了。
它裝作無事發(fā)生,臥在沙發(fā)上。
“去把窗簾拉上。”何安在一手抱著裹在被子里的何清,一手將客廳的燈打開,同時對大白鵝指使道。
“?。繆W。”大白鵝屁顛屁顛去拉上客廳的窗簾。
何安在抱著何清坐到了沙發(fā)上,他將電視的聲音調到最大,試圖掩蓋暴雨雷鳴的聲音,然而何清懼怕的并不是雷聲,而是雷霆中蘊含的能量。
當下人們保存數據的最好方式是什么?
當然是上傳網絡云端。
只要將何清上傳網絡,云端服務器就是她的存儲硬件,她將不再懼怕雷霆。
可是……
人類對網絡的依賴毋庸置疑,網絡就是當下人類的核心中樞。不用說斷網了,單是網絡出現延遲卡頓,造成的損失都不可估量。
何清已然知曉網絡對這個世界人類的意義,她初來乍到,即便已經與何安在建立了信任,可生命的情感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