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宣并不認為王和順需要謝她,她是去車里找過王和順,但她沒有跟安休甫說過什么,而安休甫在門口等了半小時陳德印,說明安休甫知道王和順失蹤。
她不高興,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反正是心里很不痛快。
現在已經晚上快十點了,下樓也買了一瓶可樂,這是她近五年第一次喝碳酸飲料。
不是不喜歡喝,而是個子太低了,她認為自己個子長不高,跟小時候亂吃零食有關。
但今天不想克制自己了,安休甫一天可樂當水喝,也沒見長的多低。
買了可樂一口氣喝了半瓶,走到富林城小區(qū)門口,掐了一個很復雜的手印,踏罡步走了四五圈。
再次凝視富林城,安休甫跟恩特的談話她一字不漏都聽了。
她的常識告訴她,不是小區(qū)生育率不足,是小區(qū)內孩子失蹤了。而沒有被人察覺,是孩子丟失之后,天道自動修正因果,抹去了死者所有存在的痕跡。
一般的邪祟作妖,失蹤這么多人,即使沒有天劫出現,也會有怨煞氣籠罩這個小區(qū)上方。
看了一小會兒,仍舊沒有發(fā)現這個小區(qū)有任何異常。她停止施法,腦海出現兩個結論:一、里面沒有邪祟作妖;二、是有抗衡天譴的大兇之物!
她偏向后者。
沿著富林院外圍的商鋪停車場一路溜達,不多時,她就走到了縣城的中心廣場。
廣場邊上停著一輛車,那一對師徒正靠邊停車交談,用的是清遠土語,語速極快。
沈青宣不懂清遠土語,陳德印還是曹蘆,名字都是音譯,特別是曹蘆這個名字,在清遠很普遍。
沈青宣走到兩人跟前,拿出明宿觀的身份令牌朝著陳德印展示一下,之后打一個子午訣,
“兩位道長,我是解決高先生家兒子麻煩的負責人。”
曹蘆微微愣神,聲音帶著怒意,
“負責人?你這是要在我務虛觀的地盤挑事?”
還是這一句臺詞。
這一句臺詞反復強調,已經說明這曹蘆見到沈青宣有些心虛了。
安休甫的那些話處處占理,而他們理虧。不過這氣勢不能弱,先倒打一耙再說。
沈青宣卻看向陳德印,“陳道長,咱們心平氣和的談談。如果只是頭疼醫(yī)頭腳疼醫(yī)腳,我們此行已經把問題解決了,您說對不對?”
沈青宣之所以和顏悅色,是因為眼前的陳德印不是一個心狠手辣之輩。
她也完全可以換位到陳德印的角度看今晚發(fā)生的事。
抓王和順,是無心之失。他們兩個一直負責調查富林城,突然有強悍的鬼魂出現,第一時間控制王和順完全合理。
再說跟安休甫的沖突:
第一,以陳德印的道行,見面打量安休甫,就已經確定安休甫不是修道者。明宿觀派一個記名弟子和一只鬼跑來德爾汗,換她是陳德印,也會惱火。
第二,安休甫得理不饒人,說話很沖,把一個誤會拔高到宗門之間的斗爭上,甚至搬出道監(jiān)臺壓陳德印。
也虧這是遇到陳德印。換做是她媽手下的那些師叔師伯,安休甫以那種口氣說話,九成九,王和順會被滅口,安休甫會橫死當場。
在這個圈子里混的足夠久,才能知道這個圈子里,什么時候講里子,什么時候談面子!不慎言辭,人間蒸發(fā)的大有人在。
陳德印打量沈青宣之后,眉頭又皺起,“你們說解決了,那就是解決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沈青宣微笑再行一禮,“陳道長,那個弟子進入明宿觀不到三個月,是我管教失責,給您陪個不是。此行,一直沒有折返寧緒,也是想徹底解決此事。今天遇到陳道長了,也算有了主心骨,我還是想盡一點微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