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立雪聲音尖細且憤怒,“你說什么?你在跟誰說話?我是在摻合你們家的事,老馮家一群鄉巴佬,有什么......”
馮書藝把手機掛斷了。
脫了鞋子,把腳放在茶幾上,雙臂抱著肩膀,盯著電視凝視。
老馮家的人對候立雪這個人,現在也崇拜,都認為候立雪這個女人厲害,敢說敢干,馮卯辰就是娶了候立雪,才能在綏原飛黃騰達。
敢說話,跟會說話,是兩碼事。
候立雪敢說話,敢口無遮攔,是骨子里瞧不起老馮家的人,可是老馮家的人,卻越被候立雪鄙視,越覺的候立雪這個人厲害。
所以她即使被父親寄養在孫二吊家,也不把她托給老家的人照料。老馮家的人何止是一群鄉巴佬?那些人,不僅僅是窮,而且愚,而且相當的蠢!
馮卯辰很厲害,可從那種環境中出來,多少有些改不掉的惡習,如一直不求回報的拉扯本家,拉扯候立雪一家。
可這兩家人,究竟給了馮卯辰什么幫助了?
馮己年一個滑頭,他爹跟前乖巧老實,他爹背后,耀武揚威,把能得罪的人全部得罪一遍,而且大言不慚說什么好狗是打出來的,不能對手下太和顏悅色。
這套歪理,是把卯辰集團那些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當成老馮家那群土鱉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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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讓很多明明跟父親關系好的人,都跑去支持侯家的人。
再說候立雪的弟弟候立鋒,是財校畢業,跟著他父親很早,就是跟著早,所以認為自己父親的一切,一半以上功勞都是他的,在候立雪的幫襯下,馮家人打壓下。
候立鋒在股東會不斷壯大,馮家那群土鱉卻只要表面的風光,被馮家的人當成看家護院的狗在差遣。
馮家不行,侯家更扯!
小戶人家,眼里只能看到權和錢,能力配不上野心,什么都想要,怎么喂都喂不飽。
要想改變候立雪這個人,除了重新投胎,沒有其它辦法。
她兩世為人,三段人生閱歷,她太了解人性了。
人一旦過了而立之年,三觀再也不會變化,挫折還是磨難,而立之年的人,都會用他自己的僅有的人生閱歷,強行解釋,形成一個自己認知高度的閉環。
如果有人讓候立雪變化,那只能是候立雪的本性被環境打壓,無法釋放,一旦候立雪再次翻身,她還是現在這個模樣。
走到衛生間收拾化妝品。
進了衛生間,在看向鏡子時候,還是不自覺的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一眼。
之后就是久久凝視。
鏡子里的她,跟那天沐竹街村口從出租車里下來的自己,為什么差別這么大?
同樣一張臉,那張臉看著活潑,俏皮。
可是現在,那種氣質去哪了?對著鏡子看了許久,苦笑一下,
”我其實是蘇禹敬這一世的影子吧?我是不是該全部抹掉這些做我自己啊?“
蘇禹敬二十多年的記憶沒有間斷過,分岔路就在扶趾火車站。
她擁有蘇禹敬完整的另一條人生軌跡,這條人生路,遠比她自己原本的人生更讓人深刻。
她從三歲見鬼,七歲開始被鬼附身,所以生活一直規律,不敢亂走亂跑。蘇禹敬的人生更豐富,更有色彩,所以身體換回來了,其它的好像沒什么變化,她做不回原來那個乖巧和古靈精怪的自己了........
“叮——”
手機短信音傳來。
馮書藝有些厭惡看看手機,她覺的是候立雪給她發信息。
拿起來看看,竟然是轉賬提醒,是玄子給她轉了五千。
接著第二條短信,是提醒馮書藝馬上降溫了,及時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