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喜歡。”霍蕭禮把臉埋在她的脖頸間,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他依舊沒有看她,那平日里總是透著自信與不羈的眼眸,此刻像是被烏云遮蔽,黯淡無光。這會兒反倒像個三歲孩子沒能吃上喜歡的棒棒糖而難過沮喪的語氣。
祝希聆只是想提醒他一下,沒想到把懷里的男人整得郁郁寡歡了,聽到他這樣說,她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輕輕揪了一下,把他抱得更緊,說道:“我沒不喜歡,我也很喜歡,也喜歡你?!?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溫暖的石子,投入霍蕭禮那原本波瀾起伏的心湖,泛起層層漣漪。
霍蕭禮聽到她的答復(fù),他微微松了一口氣,往往他們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前面他都是顧著她的感受,溫柔又耐心,之后他就像找不著北一樣,好像怎么要她也不夠,他弄得也狠,他沒有仔細(xì)問過她的感受,只是以為她也會喜歡的。
他不得不承認(rèn),在她面前,自己就像變了一個人,在她面前他重欲,霸道,一直就想把她占為己有,想把她藏得好好的,不讓外人看到一分一毫。
這種想法如同藤蔓一般,在他的心底瘋狂生長,纏繞著他的每一根神經(jīng)。
一開始姜琪琪那件事情,他氣得理智全無,他動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脈和資源,不擇手段地將她的項目和投資的公司弄破產(chǎn)了,他忍不了,再后來有人去了她們學(xué)校官網(wǎng)又翻到她以前的照片,可明明那些照片他都沒看過,憑什么別人就能看到,于是不顧一切手段買斷和阻止了照片的流傳。
新聞官網(wǎng)上那張團(tuán)隊合照,因?yàn)槿硕?,他才勉?qiáng)壓抑住內(nèi)心的緊張與不安。
再有就是去會所,她想要多唱幾首歌他都不許,他下意識地覺得她是他的,只能唱給他一個人聽。
國外研究所的邀請和國家研究所的人都找上她,他的內(nèi)心充滿了恐懼與不安,總會下意識地覺得她要被別人搶走,她要離他而去。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他的心就像被無數(shù)根針狠狠地刺著,疼痛難忍。
她拒絕了他為她打造實(shí)驗(yàn)室做喜歡的事情的提議,那一刻,他的心情仿佛一下子墜入了冰冷的深淵,失落到難以形容,就像在寒冷的冬天里被人從頭到腳倒了一桶冷水,全身都被冰冷和絕望籠罩。但他寧愿自己承受無數(shù)次這樣的冷水澡的洗禮,也不愿聽到她的拒絕。
因?yàn)樵谒牡?,她的拒絕會讓他覺得自己在她心中并不重要,她好像不是很需要他。
他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理智了,或許在她的面前他鮮少有理智可言。
她身邊任何出現(xiàn)過的一個男人,他都下意識警惕。
那時候,他三天兩頭往醫(yī)院跑,那種日子對他來說簡直是一種煎熬。他想光明正大地看著她,可每次目光快要與她對視上時,又害怕被發(fā)現(xiàn),急忙躲閃開。
這種矛盾而糾結(jié)的心理,在他前面二十幾年的人生里,幾乎從未出現(xiàn)過。
那時候他看到了,她身邊多了個男人,聽她們同事說姓姜,還是她的同門師哥,他去查了確實(shí)如此,那時候他總能聽到小護(hù)士的八卦,說整個醫(yī)院鋪天蓋地都是他們的新聞,說兩人郎才女貌很般配,當(dāng)時攥在手上的民生報紙被捏得皺巴巴,他的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涌上心頭,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把她從值班室叫出去,而他只能像個懦夫無能地坐在醫(yī)院外地長椅。
那個男人眼里對她的愛慕情意,他看得再明顯不過,祝希聆聽著他說話不時點(diǎn)點(diǎn)頭,他在想為什么他們不認(rèn)識,他多希望站在她身旁的人是他,他嫉妒得發(fā)狂。
每一次都能聽到他們的八卦,說什么那個男醫(yī)生又給她送早飯又約她去吃午飯,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得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另一位護(hù)士說,祝醫(yī)生沒有答應(yīng),霍蕭禮心里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