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責任群臣們都甩給了皇上,皇上能不生氣?所以很多人也很自覺沒有以前那種據理力爭的文人氣節,選擇了沉默或者默許。
看到下面群臣的反應,朱由檢又將目光轉向了倪元璐“倪愛卿,楊鴻章在奏章中的所請,戶部抓緊時間辦理,如果不能從防疫物資上支援地方就直接撥付賑災款吧,保定也是如此。”
倪元璐嘴角抽了抽卻不敢反駁只是點頭應是,要知道楊鴻章這混蛋居然獅子大開口,說什么為了籌集賑災物資,天津府這些日子用于購買鞭炮、石灰和口罩等必備品以及儲備糧食花費了將近十萬兩,六縣一州每個縣下撥了三萬兩,加起來快叁拾萬兩了,為了應對接下來的疫情,天津還準備將防控疫情的物資向一些人口聚集的鄉村發放,因此奏請朝廷撥付賑災款五十萬兩!
皇上現在是覺得愧對楊鴻章,所以準奏,但是倪元璐可不敢這樣辦事情啊,天津府比保定府要小得多,光是直隸還有大名、河間等都是人口比天津大的州府。還有北京城的防疫也是急需要錢財的,按照楊鴻章這個做法怕是整個直隸沒三百萬兩白銀下不來。
看著倪元璐一臉為難的樣子,朱由檢也沒有繼續追問,他只是一個態度,也不能將倪元璐往絕路上逼迫。國庫里剛有了點錢還有邊軍重建等著花錢呢。
楊嗣昌在人群中悄悄地嘆了一口氣,這一次那只猴子又過關了,因為防控得力,那只猴子將一名知州隨意處置的事情居然被皇上當做了榜樣。而堂堂的知州張世文卻被楊鴻章手下的丘八從知州衙門趕出來甚至被關入了有感染病人的商人家里皇上不給他主持公道還被定義為不作為可以斬立決的典型。
楊鴻章的運氣似乎太好了一些,就連鼠疫這樣的災難件都能給他加分。看來要完全扳倒他還真不容易。只是經過這件事情之后楊鴻章怕是就此在天津站穩了腳,并且擁有了一定的威望,訓練新軍還說不定真能給他弄出點名堂來,到時候孫承宗或者其他人再提議讓楊鴻章出鎮邊鎮總兵怕是無論如何也攔不住了。
想到孫成偶只能怪的德高望重,再在外面有楊鴻章這樣的傲援,楊嗣昌不禁嘆了一口氣,當初如果自己極力拉攏的是楊鴻章而不是王樂年該多好。
站在人群中的王樂年無疑是最尷尬的,他是天津府同知,如果此刻他在天津,那么楊鴻章的功勞可以分他一半,楊鴻章是天津總兵,還要籌建兵工廠和水師,那么很有可能一年之內就能成為天津知府。但是他選擇了逃避疫情留在京城,還成為了彈劾楊鴻章的急先鋒。其實如果沒有天津與保定疫情的對照,楊鴻章所做的幾件事情足可以讓他丟官去職的了。
但是沒有如果,事實就是楊鴻章基本上依靠著嚴格執行防疫條例控制了疫情。王樂年現在需要為自己的未來擔憂。
繼續去天津跟著楊鴻章,楊鴻章可能不理睬他,干得好有成績滿朝文武和皇上都不會認為有他的功勞,干得不好一定會認為是他在從中給楊鴻章添亂他要跟著楊鴻章一起背鍋。
更何況楊鴻章那些蠻橫的手下可能會直接將他扔到隔離區,如果不去天津那么就必須想辦法另謀高就。現在這個節骨眼還真不是好時機。王樂年心念電轉,隨即就見到他跪到在地高聲對著龍椅的方向哭喊道“皇上,臣王樂年請戰,臣因為家中瑣事錯過了與楊將軍并肩作戰的機會,愿意去保定協助當地官員防控鼠疫,待疫情結束再回天津就任。”
話銀剛落引起來一片唏噓聲,更多人則竊竊私語起來,王樂年轉變來得太突然,大家都沒有心理準備,也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甚至連王樂年的大后臺楊嗣昌都驚訝地回過頭來看著王樂年。王樂年卻回以一個神秘的微笑,王樂年的貪生怕死他是見識過了,要不是對付孫承宗用得著他才不會在當初高陽丟了之后要護著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