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的眼神便不敢開口了。
“二嬸娘,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不知悔改,你罵二叔作甚?
他難道不是因為關(guān)心你嗎?
還有你做出這樣的事兒,就沒覺得對不起二叔嗎?”
柳心瑤對待沐繼紅的態(tài)度仍是這般囂張,沐玄燁終是難掩怒氣,呵斥出聲。
柳心瑤還真沒有覺得對不起沐繼紅,反而把一切錯都怪在了他的頭上,是真的打從心底里厭惡。
“大哥,這次的事情的確是娘親不對,她真的知道錯了,大哥能不能給娘親一個機會,韻兒日后一定會督促娘親的,大哥,你消消氣……”沐清韻抬起一雙通紅的眼,怯怯的出聲,眼眶含著淚,楚楚可憐。
沐玄燁看見自家這個堂妹這個模樣,心里也是不好受。
堂妹性格嬌弱,怎的就有這么一個娘親呢。
可是今日之事何等嚴重?
怎能就這么算了?
天知道,他進了屋子之后,那是怎樣的震驚。
他頂天立地的父親,曾在戰(zhàn)場上無往不勝的戰(zhàn)勝,人事不知的躺在那里,整個人顯得頹敗,蒼老,好像一瞬間,他成了一個病危的老人,隨時都可能離去。
那一刻他心顫,發(fā)慌。
看著那換下來的被褥上的血,看著他頭頂上那數(shù)排銀針,沐玄燁整個人都慌了。
這種感覺,還是在當年小妹出事的時候,之后又離家才出現(xiàn)過一次。
他一向沉穩(wěn),甚少失態(tài)。
可剛才他又驚又怒又怕。
還有元寶通紅的腫起來的眼睛。
那委屈的害怕的樣子,喊他那一聲‘大舅舅’,他心都碎了。
元寶敘事能力強,三言兩語便將事情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了。
沐玄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聽到了什么?
他那二嬸……竟然……她怎么敢?
“韻丫頭,你可知二嬸她做了什么事情?”
沐玄燁看向他唯一的堂妹,即使她在哭,可是他的心卻沒有任何觸動,她有什么好哭的,坐下這等齷齪事的是她的娘親,不問青紅皂白就求情,失了大義。
她在哭,不舍自己的母親。
可顏丫頭呢,一身冰霜,可眸子里的戾氣和悲傷幾乎溢出來。
他從屋內(nèi)出來,她眼中的擔憂幾乎盛放不住,卻沒問爹爹如何,不過是害怕,不敢。
他的妹妹看似堅強,內(nèi)心卻是真的千瘡百孔。
有時候,眼淚是流在心里的。
沐清韻怔怔的抬起頭,就聽沐玄燁道,“二嬸娘買了軟骨散,給爹服用了下去,爹本就受了刀傷,加之藥效,失去行動能力,二嬸娘心懷不軌,不守婦道,致使爹爹氣血逆流,五臟受損,腦部充血,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