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著去摸她的脈搏。他摸到希雅微弱的脈搏后,眉頭深鎖,她的心跳過于虛弱。
裴語遲閉上眼,憑著脈搏的節奏與力度,搏動頻率,試圖解析出希雅身體的狀況,她現在極度虛弱,身體處于半昏迷狀態,他不能讓她出現任何意外,要確保她安然無恙。
裴語遲低喃著對小廖說:“快,聯系亓老,告訴他是嚴重失溫,叫他趕緊熬好四逆湯,調到60度左右,準備好溫敷包和針灸的器械。讓亓老親自過來,我自己狀態不好,我做不了……”
小廖馬上給亓老打了電話。小廖放下電話,憂心忡忡地看向裴語遲……
裴語遲的臉色發青,像是連血色都要流失殆盡。他的雙手微微顫抖,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疲憊不堪,似乎力氣都要耗盡,然而他注視著希雅無知覺的面容,眼中滿是柔情與恐懼。
“你會沒事的……”他在她耳邊低語,聲音里滿是擔憂與自責,他的聲音也在微微發抖,“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些……但現在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我一定會把你治好,你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他緊握住她冰冷的手,力道之大像是要將她的手握進自己的身體,他的手在發抖,然而他的握力如此堅定,就像是抓住了能拯救她性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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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語遲的神情恍如天人交戰,內心的痛苦與希望都寫在了臉上。
他們相擁而坐,裴語遲緊握住她冰涼的手,感受她微弱的脈搏,只要她還在他的懷中,她的心還在跳動,他就會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直到她重拾笑容,直到她再度變得溫暖.
希雅靠在他懷中,任由他摟抱。她緊閉雙眼,任憑淚水不斷滑落,可她已然感覺不到它們,也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除了裴語遲手心的溫度,讓她的心,在這漆黑寒夜里,終于再度暖了起來。
汽車在無邊的大雪中奮力行駛,一路顛簸,似乎要與這漫天飛舞的冰雪融為一體。時鐘指向凌晨1點,街道上萬籟俱寂,只余下飄揚的白雪和昏暗的路燈照亮這寂靜的夜。
他們總算抵達了目的地,亓老的診所里燈火通明,在這茫茫雪夜中像是唯一的希望燈塔。
裴語遲穿著一件薄薄的襯衣,將自己的外套緊緊裹在希雅的身上,好給她一點溫暖。他橫抱著希雅,穿過空無一人的馬路,一路小跑著將她抱進了診所,他的腳步匆忙,卻也盡量穩定,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會將她摔到地上。
亓老已經準備就緒,看到裴語遲抱著希雅從外面沖進來,忙上前照顧。亓老讓人將希雅身上濕透的睡衣剝落,用患者服覆蓋在她冰冷的身體上,她的身體如同冰塊,蒼白的膚色透著不正常的青紫,嘴唇與指尖都帶著令人驚恐的墨藍色。
亓老先是給她輸液恢復體液,然后使用溫針對她的穴位進行針灸。溫暖的針火很快讓希雅的手腳漸漸恢復了知覺和溫度,亓老立刻將溫敷袋放在希雅的手腳與身軀,試圖讓體溫升高。
兩位護士小心翼翼地為希雅擦洗身體,清理體表的污垢與泥水。希雅的身體逐漸恢復知覺,她開始輕輕顫抖,雙眼緊閉,眉頭因為寒冷與不適皺成一團。
裴語遲焦灼的目光一刻也未離開過希雅,他泛白的雙手死死握著希雅的一只手,生怕她再次離他而去。他的呼吸紊亂,雙眉緊鎖在一起,眼里滿是驚恐與不安。
當看到希雅冰冷的肢體被剝離外衣,他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住,她蒼白如紙的肌膚上,青紫的色彩讓他心悸欲裂,她像一只垂死的天鵝,那么脆弱而無助。
溫針與溫敷的熱度讓希雅的身體漸漸恢復血色,她的急促呼吸也變得均勻緩慢,裴語遲的手也跟著熱了起來,緊握不放。
他的目光隨著她的每一個變化而變幻,當她的表情從痛苦轉為寧靜,他的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