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呢？今天怎不出來送您？”慕才良有些驚訝。

“他一大早就動身去機場了。”希雅系上安全帶，望向窗外皚皚的白雪，神色略感落寞。

希雅從沒抱怨過裴語遲的忙碌，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就是他的生活狀態。她見證著他無數個深夜和清晨，奔波在生活和工作之間。

慕才良望向窗外飛速后退的景象，心中悵然。

原來裴語遲昨晚已經安排好今日一早北上的行程，在場所有人卻完全沒有察覺。

想到他昨夜為大家精心準備的豐盛晚餐，又在談笑時不知不覺地睡去，顯然已經極為疲憊。轉眼間他就起身南征北戰，繼續工作。

這樣的頻率和強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而自己之前竟然還質疑他不負責任，這番話想來實在幼稚可笑。一個能同時照顧家人和事業的男人，已經在盡己所能地守護身邊的每一個人。

慕才良不禁對裴語遲有了些許的欽佩。而自己想要和這個男人爭取身后這個女人的想法，會不會就這樣成為明日黃花的一場暗戀？

他凝視著窗外蒼茫景色。暖氣蒸騰出的水霧模糊了車窗邊緣，兩人都默默無語，車內只余輕輕的呼吸聲，和窗外呼嘯而過的北風聲。

……

江南的寒冬仿佛也不能阻擋春意萌發的時節到來。一覺醒來，望出窗外，潔白的新雪將萬物都覆上了一層白茫茫的紗裳。

臥房中的電子壁爐還在噼啪作響，驅散著從門縫鉆進來的絲絲寒意。希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轉頭一看，昨晚還熟睡的那個臂彎已不見了蹤影。

裴語遲輕手輕腳地爬起，不忍打擾她美夢。只是他知道今日必須提前飛往京城。

剛想喚醒她，只見希雅緩緩睜開眼，得知他已安排好今天和宣傳部的于虹部長兩人前往京城的航班，她了然地點頭，心知他這幾日忙得團團轉，全為了妥善安排好每一件事。

裴語遲再度回到床上，他的手臂從后環住希雅，臉頰輕輕靠在她發間。這是離別前最后的溫存，他卻仍忍不住關心起希雅的助手慕才良來。

“他雖有所覺悟，終究還年輕，你還是要明確表態，避免他再生誤會。”

希雅靜靜聽著，眼神開始渙散。她不想在這種離別前談兩人以外的話題，只想單純享受這最后的時光。

“我們別提他了好嗎？”她輕聲打斷，“我明白的，到時會跟他明確道明。”

她感覺到裴語遲身形一滯，似是欲言又止。過了好一會，他才再開口，滿是無奈：“也好，只要你記住就行……”

兩人又陷入一陣沉默。希雅知道他仍放心不下，便主動岔開了話題。

“裴先生，你怎么突然想去讀博了？”她試探著問，“是有什么新的規劃嗎？”

裴語遲這才將注意力轉回她身上，像是在跟她商量人生：“我想著未來再轉換一個舞臺。教書育人也是一片廣闊的天地，我應該為十年后做點打算。”

“那你從來就沒有想過進入商界嗎？”希雅挑眉，“比如考慮章修明他們的建議？”

“倒也不是刻意回避商業，只是覺得教書育人更符合我的性格和愿景。你已經在商界闖出一片天地，我們家有一個就夠了。”裴語遲笑著拍拍她的手。

希雅點點頭，神色放松下來：“既然你都規劃好了，那等我恢復好了就給你生孩子。我好奇他們的人生也會是這樣有遠見的嗎？”

“哈哈，不知道啊。”

他凝視著希雅，眼中滿是濃情蜜意。

“親愛的，其實你不知道，我最羨慕的就是過上那種不忙不擾，‘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日子，那是何等的逍遙。”

說著，他心頭之花綻開欲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