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點,汽車緩緩駛入小區。裴語遲與希雅父母寒暄后,得知希蓉夫婦還沒到。距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希雅了解裴語遲的習慣,便讓他回家梳洗更衣。
“洗完澡帶著伯父早點過來哦。”希雅叮囑道,裴語遲點頭應允。
希雅轉身進屋,有些心神不寧,卻又說不清緣由……
自從得知親家要來,希雅的父親興奮難掩。作為第一次正式會面,他決定拿出珍藏多年的好酒。
他過去做生意時,為了應酬總是一箱一箱屯茅臺。當年一瓶只要140元,如今已是天價。
退休后,他就將剩下的幾十瓶小心封存酒窖,期待在重大場合再拿出來喝。這些年兩口子長住國外,那些老酒一直靜臥地窖。
如今已成為珍貴的收藏。他數了數,整整六箱,三十六瓶三十年陳釀,雖然明白裴語遲父親的身體剛痊愈不宜飲酒,但好酒是必備的。
直到最近,瞧著這女婿,一表人才,又穩重懂事,老人家越看越是歡喜。
女兒終于有了好的歸宿,可又說不辦婚禮,老人家這才打開心結,把這30多年的珍藏從地窖小心搬出,搬到了希雅家中。
老人家忍不住開了一瓶品嘗,簡直驚為天人,酒已變成黃色,酒花極好,醇香濃郁,回味無窮,比當年出產時更加好喝,差點有點舍不得再拿出來,幾乎又要將它們重新封存。
“這酒太好了,”他暗自感嘆,“收藏方法果然得當。”就這么每天小酌一杯,不知不覺間一瓶竟已見底。
如今剩下三十五瓶,每瓶市值數萬。老人盤算著:兩個女婿各贈兩箱,自己留兩箱,逢年過節與家人共飲。
何其有情有義。早就算計好了。
六點已過,希雅換上一襲中式宋錦緞面長裙。新席正中,酒器杯盤已擺放整齊,廚房里香氣氤氳,是母親的拿手菜肴。
希蓉一家到齊,唯獨不見裴語遲父子的身影,她撥通裴語遲的電話,卻無人接聽。
一股莫名的慌亂涌上心頭。
今日從早晨收拾行李到現在,她一直未曾好生休息,在飛機上就有些不適,此刻更覺疲憊不堪,看著擺放整齊的餐具和酒杯,不禁焦慮起來。
她朝落地窗外看去,路燈開始亮起,裴語遲和父親獨自在家,應當早已修整完畢,她決定親自過去一趟。
“媽,我去他家里一趟……”希雅決定親自前往。
姐姐希蓉擦著手上的水珠,疑惑道:“打個電話不就行了?”
“不好,伯父在,我還是親自去接比較好。”希雅堅持道。
母親贊同地催促:“對,你現在過去,待會親家自個兒來就顯得不太合適了。”讓她趕快動身。
希雅喚上正在和姐夫看動畫片的小外甥:“小諾,跟我去接爺爺……”
“好嘞!”小諾歡快應道。
就在這時,猛然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傳來,猶如炸雷!廚房里的母女被驚得跳了起來,希雅更是心臟狂跳,手足無措。
“什么聲音?打雷了?”希雅母親驚慌失措地沖出廚房。
“打雷哪有這樣的?”希蓉皺眉回答。
小諾興奮地叫起來:“是放鞭炮吧?”
“又不是過年......!”大家異口同聲,卻不約而同地向前門院子方向探去。
煙霧繚繞中,院子外的景象模糊不清。眾人屏住呼吸,透過落地玻璃窗努力辨認。
突然,希蓉驚呼:“哎,你們看,那不是小裴和他父親嗎?”
煙霧漸漸散去,露出了令人意外的一幕。裴語遲和父親站在院外,門口還停著剛才小廖接他們回來的車。
更令人驚訝的是,周圍聚集了一圈鄰里和路人,孩子們興奮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