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慕才良結束了與david同事的談判后,幾人簡單地吃了一頓工作餐,接著便馬不停蹄地連夜趕制合同細則。 每一處條款他都仔細校對、反復確認,直到最后的收尾工作終于完成。 此時,夜色已深,他打算趁著今天不用開車送希雅回家,將摩托車開到朋友的店里進行保養。于是,他回到辦公室取摩托車頭盔。 辦公室,一片漆黑與寧靜。 他打開燈,從柜子里取出頭盔時,目光不經意間瞥向希雅的辦公室。一絲微弱的光從門縫中透出,引起了他的注意。 慕才良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推開了希雅辦公室的門。里面靜悄悄的,只有電腦屏幕亮著一片單調的屏保光線, 而她的座椅背卻對著門口,朝向了落地窗的方向。窗外的霓虹燈影在玻璃上跳躍,帶著一種感傷與孤獨。 慕才良輕手輕腳地繞到座椅前,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希雅蜷縮在座椅中,像個疲憊的小動物,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就沉沉睡去。 她的頭微微偏向一側,發絲柔順地垂落,遮住了半邊臉龐。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希雅身上,一股說不清的憐惜之情在他心頭涌動,他輕輕地走上前去,俯身想要把她喚醒。 就在這時,希雅輕輕動了一下,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人在旁。 他的心驟然一緊。 她疲倦地睜開眼,眼中帶著未散的困意和一絲迷茫。她機械地站起身。 就在她轉身的一刻,慕才良的目光無意間捕捉到桌上亮起的手機屏幕——“裴語遲”的名字赫然顯示在上面。 那一瞬間,慕才良的心中涌起一陣莫名的情緒,是憤怒,是嫉妒,更多無奈與不甘。 他下意識地滑開了屏幕,接通了電話,沒有出聲,而是故意讓裴語遲聽到兩人的一段對話。 他想讓裴語遲明白,他和希雅之間的工作日常有著不可否認的默契與關心,即使這一切都光明磊落,清清白白,但自己對她的照顧絕不遜色于他。 在那一刻,慕才良的心中升騰起一股隱隱的決心:如果裴語遲不能好好照顧希雅,他隨時都準備好站到她的身邊,成為她的依靠。 他知道,裴語遲是個強大的對手,但他也清楚,在感情的戰場上,勝負未必只取決于力量,還在于時間和耐心。 不論結果如何,他都會用自己的方式去守護她。 或許,時間會給出答案,究竟誰才是陪伴她走到最后的那個人。而他愿意為此等待。 海拔5000米的青藏高原。 裴語遲站在高山的邊緣,眺望著那些默默無聞的身影。他們仿佛是大地上堅韌的根,深植在這片土地上,支撐著高原的脈動。 他深吸一口氣,胸腔仿佛被緊縮,高原稀薄的空氣仿佛一把無形的刀,不斷切割著他的肺葉。 他大口地喘著粗氣,喉嚨因干澀而疼痛,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 他盡量保持聲音的平穩,將注意力聚焦在鏡頭前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 “我沒事……”他擺手拒絕了王英俊遞來的氧氣吸管。 陸師傅,一位年過半百的電力工人,正在講述他二十多年來在高原上架設電線的故事。 他粗糙的雙手在空中比劃著。他要讓世界看到這些人的辛勤與偉大。 每一個鏡頭后面,是他與工作者們深入的交流與理解,是他用心聆聽他們的故事,是他從他們的視角去觀察世界。哪怕他們自己從不曾為之驕傲或自豪。 “cut!”導演的喊聲劃破空氣。裴語遲如同被抽干了力氣,他快步走向帳篷,雙腿有些發軟,終于重重跌坐在一張折疊椅上。 他大口喘著氣,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堪。 他閉上眼睛,努力調整呼吸。 王英俊趕緊地遞上氧氣瓶,裴語遲連忙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