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蘇向歡整個人怨氣滔天的坐在床邊,直勾勾的盯著她。
身著里衣,頭發(fā)披散,床鋪凌亂,顯然剛剛醒來。
蘇綰綰意識到自己打攪到了蘇向歡的清夢,不自覺的放輕了呼吸。
她記得蘇向歡是有很嚴重的起床氣。
先前她和白玉梅剛進蘇家門時,蘇向歡只有七,八歲左右。
有次,白玉梅不知內(nèi)情,想著孩子從小教育,改改蘇向歡嬌氣的性子。
以后她能更好的掌握家政大權。
特意一大早的喊蘇向歡起床吃早飯。
剛喊了幾聲,沒睡醒的蘇向歡扁了扁嘴,委屈的號啕大哭。
弄得大院的眾人還以為白玉梅在虐待孩子呢!
著急忙慌的去喊蘇毅回來。
蘇毅回到家里,問清緣由,劈頭蓋臉就把她們母女訓了一頓。
也是從哪天起,她才意識到在這個家里,只有討好了蘇向歡,和蘇向歡關系融洽,她才能過好。
以至于養(yǎng)成了她唯唯諾諾,只知道討好付出的性子。
上一輩才會過的那般慘。
蘇綰綰思緒回籠,蘇向歡的眼神看得她心底發(fā)毛。
踏進屋里的腳,又收了回去,訕訕地笑了笑。
“妹妹,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我可以進來嗎?”
“你已經(jīng)打擾到我了?”
蘇向歡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她現(xiàn)在的怨氣,如果世間真的有鬼神,感覺能養(yǎng)活好幾個小鬼了。
長出一口氣,理了理頭發(fā),起身來到梳妝桌邊,語氣隨意。
“說吧,什么事?”
蘇綰綰咬了咬唇,壓下尷尬,笑瞇瞇的邁步進屋,走到蘇向歡身邊停下。
將剛剛在房門外問的問題,又問了遍后,小心翼翼補問道:
“是我們倆的工作有消息了嗎?爸爸怎么說?我們什么時候能去上班?”
蘇向歡眼尾微微上挑,哦豁,差點忘記這個了。
“沒有,等著吧,工作哪有這么好找。”
蘇綰綰一噎。
“那…爸爸有沒有說大概還需要多長時間?這都快兩個月了?”
蘇綰綰后面一句略帶埋怨的話,聲音很小,蘇向歡卻聽得清清楚楚。
這話她聽著怎么就那么不舒服呢?
以為工作是地里的大白菜呢?想薅就薅?
蘇向歡扭頭不悅地目光瞥向蘇綰綰,輕嘖一聲,不耐道:
“等不及的話,就自己想辦法,現(xiàn)在,出去!”
蘇向歡尾音落下,蘇綰綰的臉色一下子拉了下來。
只一瞬,便習慣性的重新?lián)Q上笑容,心底思緒萬千。
蘇向歡這兩天是怎么了?
難道是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對味了,踩中這位千金大小姐的雷點了?
蘇綰綰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思自己。
忽地反應過來,懊惱之色一閃而過。
都怪蘇向歡和蘇毅對她從不盡心,呼之則來,揮手則去。
使她養(yǎng)了這一副遇事總是下意識的責怪自己,上不了臺面的小家子氣。
蘇綰綰咬緊后槽牙,腦海里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蘇向歡不會是知道了是自己故意給她下藥,算計她的事了嗎?
所以這兩天才這么反常?
可是,不可能呀?
自己從頭到尾都是站在她的角度上替她據(jù)理力爭。
昨天更是親自把吳婆子兒媳婦送進了治安局。
蘇向歡沒理由懷疑她啊?
蘇綰綰抬眸偷偷瞄了蘇向歡一眼,見人雖滿臉不悅,卻沒有實質性的恨意。
心緒這才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