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一直未曾離去的皇甫仙與段正卿相視一眼,雖一言未發(fā),但雙方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難以平息的震撼之色。
心中久久未能平靜。
兩人沉默許久,才緩緩轉(zhuǎn)身離去。
他們知道,今夜過后,中域格局,將會徹底改變。
………
天,亮了。
但各個街道上,人少的可憐,雖不知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但那動靜,卻是震天撼地。
即使過了一晚,他們依舊是不敢出門,生怕這一場“浩劫”并沒有過去。
……
段氏家族。
自回到家族后,段元慕站在家族門口整整一個晚上,未動絲毫。
即使外面的動靜驚天動地,但一切都與他無關。
但一晚過去了,他等的人,并未出現(xiàn)。
而且一直潛伏在段氏家族周圍的人全部退去。
此時的段元慕,內(nèi)心一片復雜。
……
玄梅山莊。
墨塵與梅離殤對立相坐,各執(zhí)一棋。
昨晚幾近瘋癲的梅離殤,今日的他如平常一樣,仿佛昨日的事沒發(fā)生一般。
墨塵落下一子,問道:“昨晚沒去段氏?”
“沒有。”梅離殤聲音平淡,未起任何波瀾,緊隨著落下手中的棋子。
“有何打算?”看著梅離殤下的這一子,墨塵眉目輕挑,思索少許,再次落子。
“就這樣吧。”梅離殤聲音依舊平淡如水,似是沒有去思索墨塵的問題,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棋盤上,手中的棋子被他來回轉(zhuǎn)動著,久久未落。
“挺好的。”若是梅離殤與段元慕真的走到他不想看到的那一幕,那他也真的很難做,畢竟夾在這對父子之間,左右兩邊都讓他很為難。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梅離殤能從這當中走出,這對于他,對于段元慕而言,都是最好的結果。
“這并不代表我原諒了他。”梅離殤說著,終是將手中的棋子落下。
“……”墨塵笑了笑,并未說什么,手中棋子落下后,只見他伸了個懶腰,說道:“你輸了。”
梅離殤眉目微皺,低頭不語,雙目盯著棋盤,似是在尋找“生路”,十息過后,他才將手中棋子放回,輕嘆了一聲。
“別泄氣,你不都習慣了嘛?”墨塵起身,拍了拍他的肩。
“習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梅離殤同樣起身,來到一張桌前,拿出準備好的茶葉,泡了一壺好茶。
倒?jié)M兩杯,一杯遞于墨塵,一杯拿于手中慢慢搖晃。
“你那邊的事如何?”梅離殤問道。
“從今以后,不會再有絕命堂的存在了。”墨塵正欲將茶杯放于唇邊,卻發(fā)現(xiàn)茶杯上有一個小裂開,墨塵看了一眼,轉(zhuǎn)動了一下茶杯,將口子對向外面,輕輕呡了一小口。
有點燙,也有點苦。
“皇室那邊呢?”
“皇室倒了,這中域可能會混亂一段時間。”墨塵輕輕吹了吹手中的茶。
“那你打算如何處置?”
“沒有打算,就讓他順其自然吧,而且我也馬上要離開靈玄域了。”墨塵回道。
“離開?”對于墨塵的話,梅離殤略感驚訝,畢竟墨塵回來才不過短短六個多月。
“嗯,有些事不得不去做。”墨塵又輕呡了一小口。如今過去六個多月,距離【造化之奪】只有最后四個月,他必須要趕往圣玄域了。
也不知道清歌那丫頭如何了?
“何時出發(fā)?”梅離殤沒有去過問墨塵口中的“有些事”,只是詢問他出發(fā)的時間。
“就在這幾日吧。”有些人,他還得去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