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簪的小感冒不見好,幾天下來又有些嚴重,雖然沒有發(fā)燒,但她咳嗽的嗓子都啞了。
陸朝好不容易費盡心思讓她喝了藥,把她按在懷中哄睡。
床頭柜上手機響起振動,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突兀。
林簪無意識在他懷中蠕動著,喉嚨發(fā)出小貓似的不滿嗚嗚聲。陸朝眉頭緊皺,左手拍撫著林贊,右手摸過手機。
本來打算按掉,誰知道電話來人居然是陸卓啟,他連忙接通電話。匆匆兩句就掛了電話,其內容驚心動魄。
說陸老爺子晚上出來散步,剛出了門就被外面的暗冰滑倒,現(xiàn)在右腿骨裂在醫(yī)院,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傷,還得等待結果。
陸朝心中起疑,這天沒有下雨,也沒有下雪,哪里有的冰。
林簪蹭了蹭陸朝下巴,迷迷糊糊喊道“陸朝?”
鼻音漸重,沙啞聲音意味十足。
夜色中陸朝眉頭緊促,久久不肯松開,他圈緊懷抱,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手掌輕輕怕打著她后背哄她睡覺。
“睡吧。”
“”
林簪沒有說話,她反復眨了幾次眼睛,困意漸漸消散,但還是耐不住藥性,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剛剛陸朝和陸卓啟之間的對話她迷迷糊糊聽了個大概,唯一重點是,陸老爺子摔倒,右腿骨裂了,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
上了年紀的老人骨頭本就脆弱,骨裂肯定很疼,但是沒有骨折就是萬幸了。
陸朝知曉林簪沒有入睡,但他還是拍打著她。
“陸朝。”
這次開口沙啞之意減半,但鼻音還是有些重。
“嗯。”
“醫(yī)院咳咳咳醫(yī)院我陪你去吧。”
林簪一說話就忍不住咳嗽,待她咳過這一陣,嗓子又啞了三分。
陸朝拿過早就準備好的水遞給林簪,幾口潤喉,咳嗽感得以壓制。
“別說話了,躺好睡覺。”
“陸朝。”
林簪聲音柔柔啞啞,還帶有些許小鼻音,在夜色中別有一番風味。
“不用,你睡吧。”
林簪深深吸了口氣,她二話不說仰頭咬住陸朝的下巴,陸朝被突如其來的痛意挑眉,反而在不知不覺中松開緊蹙的眉。
“林簪。”淡淡的聲音中帶有警告。
“哼。”林簪鼻音哼了一下,松開口道“太晚了,我不放心你,再說了,你難道放心我一個人在家?”
林簪雖然已經(jīng)正式見過陸老爺子和陸老太太,對他父母的熟知程度更不用說,但陸家家大業(yè)大,人口眾多不在話下。
今日出了這件事情,想都不用想會有什么人到場。
真心關心的,假意看望的,陽奉陰違的,看熱鬧不嫌大的,數(shù)不勝數(shù)。
他們在一起這么久,他有意識無意識都提過要帶她回陸家。
是陸家。
整個陸家。
出直系親屬以外,還有旁系親屬到場的陸家。
林簪不是逃避就是拒絕,害怕和怯意在她眸中一目了然。即使是她那天在電話中跟他說,她今年要跟她回去過年,那都是小姑娘不知道在心里建設多久,才下定決心。
更別說這次如此匆忙見面,沒有心里建設,天知道小姑娘有多怕。
“寶寶。”陸朝微不可聽聞的嘆息,“你不必如此,怎么開心怎么來。”
“可是”她停頓一下,輕笑出聲“我都沒有怕,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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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悍馬在夜色中飛馳著,路上行人零零散散,就連過往車輛都稀疏平常。
林簪裹著棉服窩在副駕駛,她懷中抱著一包薯片,有一口沒一口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