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安逸生像是看出點什么,他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笑著。
“坐吧。”
林簪入座后,安逸生才再次回到自己座位上,“嘗嘗看,圣誕限定蛋糕好吃么?”
林簪咬著下嘴唇,接過安逸生遞過來的叉子,選了一個圣誕老人的底部,微微挖了一塊放入嘴中。
除了奶油的甜膩細滑,她吃不出來任何其它味道。
事實如此,這個就是一個披著圣誕老人外殼的普通奶油蛋糕。
就在這時,烘焙面包店里的音樂突然想起,傳來一首熟悉的歌曲。
當(dāng)音樂想起的一剎那,她眼眶瞬間變紅,讓她崩了淚點的是安逸生跟著音樂輕輕哼唱的模樣,也就是這一瞬間,林簪不受控制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又一個過往的場景。
他們一起組裝圣誕樹,看著圣誕樹在昏暗的房間里亮起的模樣;他們一起烤火雞,烤到火雞變黑變焦,只能訂外賣的滑稽場景;他們一起坐在壁爐前,喝著熱可可拆禮物,看著屋外大雪紛飛。
太多,太多。
只有他們彼此的畫面。
那時候的安逸生,真的如同一根救命稻草,讓傷痕累累的林簪,再一次得到除姥姥以外的親情。
過完年,開春以后,就是姥姥的忌日了。
時間過得好快,一晃五年就過去了,第六個年頭如期而至。
音樂的結(jié)尾,林簪被臉上輕癢的摸索感回神,她看著面前這個熟悉的男人,心中有數(shù)不清的情緒想要告訴他。
千言萬語到嘴邊只變成了,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林簪今生最愧對的人就是安逸生。
他為她付出太多太多,她卻無力回報。
“對不起。”
“謝謝你。”
他搖了搖頭,一如往常一樣,笑意如暖陽春風(fēng)般拂面而過。
他說“阿簪,rry christas。”
他說“阿簪,別哭。”
最后,安逸生走了。
走的瀟灑決絕,又走的戀戀不舍。
他說,他見了太多次她的離開,這次就讓他任性一點,讓他先試試離開的感覺。
林簪摸了摸額頭上還濕熱的地方,這個男人真的任性,只留下一個吻,一個禮物,一個讓她難以承受的背影。
林簪直愣愣的看著安逸生消失在視線中的背影,待她回神時,臉上濕冷一片,又是一個淚流滿面。
原來,看著別人離開真的很難接受。
原來,她以前是真的自私。
原來,世界上的苦楚,有一條非離別莫屬。
原來,最常說的兩句話,其實是最難以說出口的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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