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破天荒回來跟她一起吃餃子,然后他就進了書房,一直到了天黑吃完飯,絲毫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晚飯后,陸朝去浴室沖澡。
林簪決定好好表現一下自己,比如說,給家里擦擦灰什么的。
林簪從客廳一路擦到書房,從書架擦到書桌。林簪本沒有打算動陸朝桌子上的文件,但她力道有些過猛,一不小心把最上面的文件碰出一個角。
林簪擦灰的手一僵,一雙杏眼死死盯著黑白文件下的彩色照片,上面的畫面讓她難以轉動眼眸。
林簪松開手中的抹布,鬼使神差般的拿起那摞說厚不厚,說薄不薄的照片,一張一張翻閱著。
上面的人物和場景她再熟悉不過,因為照片中的主人公之一就是她,背景是商場里面的烘焙面包店。
最后幾張照片是特寫圖,兩只手緊緊握在一起。
一雙手過于白皙嫩軟,一雙手青筋顯露骨骼分明。
林簪越看心越慌,上面就是那日她跟安逸生啊!
陸朝他
照片下面有一張白色的打印紙,上面有一個短小的表格,林簪只晃了一眼,她就立馬拿起來握在手中。
上面一列列,一行行,都關于她。
不如說,都關于她的工資明細,底薪,績效,獎金,總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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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列出的賬單比她自己拿到的還要細致。
林簪向后退了一步,腳跟碰在椅子腿上,她順勢癱坐在凳子上。
握著照片的手慢慢滑落,而握著她工資明細的手卻擺在桌面上。
陸朝從浴室出來,不動聲色巡視了一圈,沒見林簪身影,當他走到書房時,心一沉。
林簪抬起頭看向站在門口的陸朝,她眸中疲憊不堪。
陸朝眼神掃向她手中一張薄薄的紙,心中了然。
她知道了。
林簪張了張口,卻什么字也沒有說出口。
陸朝低頭走進去,直愣愣站在林簪面前,兩人中間隔著一張書桌。
林簪仰頭看向陸朝,等了半晌,他沒有絲毫要跟她解釋的意思。
林簪突然松了手中力道,皺巴不堪的白紙落在桌面上,上面的格子也多多少少受到影響,有些數字已經看不清楚。
“我的工資挺少的,你應該看不上眼?!绷拄⒆猿笆秸f。
陸朝手緊握成拳,面色自若道“看不看上眼先不討論,我不明白,今天早上我都給你開出三倍工資請你來lz公司,你沒有理由拒絕?!?
陸朝口中的‘請’字說的及其重,像是在拿一碗和了醬汁的醋汁潑在她臉上一樣。
她一口氣卡在嗓子眼里,幾聲粗氣后,才道“是,你給我開除的條件誘惑是很大,但是我就是不愿?!?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
“怎么,不買房子了?就你這點工資三輩子也很難在b市買上房子吧。”陸朝挑眉,“我們的交情,我可以拉你一把?!?
林簪嘴角血色盡數褪去,難以置信“陸朝,你你調查我?”
陸朝聽聞,像是聽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出聲音“調查你?還用不著,對于你這種沒錢沒背景的人說,只需要拋出一個名字,所有事情都不費吹灰之力。”
林簪“”
是呀,她在陸朝面前就是一只螞蟻,不用他動手,別人就幫他把自己踩死了。
一直以來,她林簪這個人對陸朝來說,一直都是透明的,透明的無處可藏。仿佛就連她的血液流動,骨骼磨損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陸朝表情淡然,“不用這副表情,就是單純的問問你。放心,我也不會使什么手段,你如果喜歡,隨你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