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現(xiàn)在可以把這件事說的如此輕描淡寫,一筆帶過,就好像是在講述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故事一樣。
可誰又曾想過,他當時經(jīng)歷的苦楚有多少?就單單把林簪家人的衣冠冢搬到陸家墓園這一點,他又在明里暗里頂了多少壓力?
林簪聽得心里卻不是滋味,就如同是一根鋼筋一樣,被人彎了再彎,折了再折。
都說百煉成鋼,可這練好的鋼扭折起來,也是一樣的難受。
為什么說是衣冠冢,因為林簪的家人全部是火葬,連骨灰也一同隨著這世上的風一起,飄散去了各處。
留點念想的,只有一些舊物件和照片,還有腦海中的回憶。
陸朝說“五年前我在這里開辟了一塊土地建了一個衣冠冢,每年除了陸家必要的祭祀除外,我時不時還會來看看他們。
所以你也不用覺得愧疚,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我?guī)湍惚M了孝道。”
林簪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陸朝說的那句話是這個意思。
他確實是第一次正式見他們,可不是第一次見他們。
原來,陸朝默默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
陸朝“既然你回來了,以后,我們就一起盡孝吧。”
林簪“好。”
陸朝走了。
應(yīng)該說他借口去看看老一輩的理由,把這個區(qū)域讓給林簪。
林簪看著面前的墓碑,心頭一緊。
她彎腰把手中的一捧菊花放在墓前,低聲緩緩道“不知道大家都在,所以只買了一束花,等下次來的時候,我會多買些。”
在林簪的意識里,只有關(guān)于姥姥的記憶,其余三人,就如同只有一個名字一樣。即便有血緣關(guān)系的支撐,也很難讓她聯(lián)想出什么。
林簪嘆了口氣,緩緩的跪在墓前,連咳三個響頭。
最后一下,額頭撞擊石板的聲音清脆響亮,林簪保持伏地的動作,一動不動,她背影的發(fā)抖出賣了她。
在身子快要僵硬時,林簪慢慢直起身。她目呆滯的看著那束鮮艷的菊花。
“姥姥,對不起,五年沒有來見你,我真的很不孝。當初我的懦弱無能,才導(dǎo)致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你對我很失望吧,我也對我自己很失望。
當初處理完你的后事,我本想著跟著你們一起去好了,這世間無光無亮,無愛無歡,天大地大,竟然沒有一襲快樂之地。
我的心真的真的真的很難受。”
林簪一滴眼淚滴落到石板上,綻放出一朵水漬花來。
“我得病了,是一種心理和精神上的疾病,很嚴重。我曾在無數(shù)次的夜晚想要放棄自己,卻又在無數(shù)次的決定中退卻。我想,在另一個世界的你們,更希望看到一個堅強的我,對吧。
我開始接受治療,積極的配合醫(yī)生,讓生活變得充實有趣,讓自己變得樂觀活潑。久而久之,病情有了好轉(zhuǎn)。
我可以用藥物控制自己,慢慢的,我也不再需要藥物。那時候我想清楚了,心病還須心藥醫(yī),我決定來到這一切的開始。
我回到了b市。
些許是老天爺不忍心我在這么繼續(xù)下去,我又遇到了他。奧,對了,就是剛剛在我身邊的那個男人。
他叫陸朝。
五年前的他還是一個青年,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他好像也不曾忘記我,我也不曾忘記他,于是我們就又開始了糾纏不休式的日子。”
林簪講到這里,像是想到什么,她嘴邊挑起一抹微笑。
“剛剛見到他時,他超級兇,脾氣也不好,還老是嚇唬我。我不知道他在你們面前是怎么樣的一個人,反正那時候的他,眼神都能把我給吃了,跟五年前的他判若兩人。
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