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藍(lán)的火舌舔舐著秦雅的衣擺,卻沒有造成絲毫毀壞。溫?zé)岬母杏X從身后不斷傳來,與之相隨的是磅礴又陌生的力量。
秦雅閉上眼,仿若回到初生之前母親溫暖的腹中。
一幕幕似曾相識的畫面從眼前劃過:和如琴瑟攜手同行的夫妻、面容呆板卻尤為熟悉的紅衣小姑娘,彌漫的山火,無盡的追殺……
曾經(jīng)夢中出現(xiàn)的一切再次重演,但這次點點滴滴刻在腦海深處。
而后,眼前浮現(xiàn)的是一個天才武者勤奮刻苦的修煉日常,在那個武道昌盛卻又備受限制的時代硬生生闖出一條通往巔峰的路。
秦雅并不認(rèn)識她,但卻從她的一舉一動中感受到無與倫比的熟悉。
她叫——君雅!
秦雅仿佛隨著她走了一遍那般艱辛的修煉之路,每一條感悟都讓她受益匪淺,以致于讓她忘了今夕何夕,沉淪其中。
但夢總有醒的時候,等秦雅睜開眼,只余腦海中冷冰冰的記憶感悟和身體中涌動著的前所未有的強(qiáng)大力量。
她惶恐地四下尋找,卻什么也沒有,只腳下孤零零躺著一個巴掌大的酒葫蘆。
她將她拾起,摩梭片刻,輕柔地掛在腰間。
再抬眼,鋒芒畢露。
對面,厲君行臉色難看。
秦君死了,他本該高興的,但他實在高興不起來,眼前這剛剛在她眼里宛若螻蟻的小丫頭此刻竟讓他感到心悸。
他之前一直以為秦君是他最后的攔路石,所以他準(zhǔn)備充足確認(rèn)萬無一失后才出現(xiàn),如他所想,秦君不是他對手。
但誰知在他登頂?shù)那耙豢蹋谷槐某隽艘粋€毫不起眼的小丫頭,這小丫頭完整地承接了那樣龐大的力量還安然無恙。
唯一能解釋的只有——秦雅才是天道最后的后手。
他上當(dāng)了!
但這時醒悟卻已經(jīng)晚了,他錯過了最后的機(jī)會。
秦雅抬手,一筆一劃地臨空畫著符文,正是秦君先前繪制的那一個。
但效果不可同日而語。
隨著秦雅最后一筆落下,五道貫通天地的光柱拔地而起。
撼天澗這里甚至直接沖散了厲君行座下的血浪,讓他不得不退避三舍。
以撼天澗為中心,五域光柱聯(lián)結(jié),形成籠罩整個大陸的符陣。
秦雅飛身進(jìn)入光柱中,源源不斷地力量灌入她的身體,順著筋脈流入丹田。
扎根丹田中心的靈種汲取靈力迅速成長,安安隨之現(xiàn)身,盤繞在秦雅身上,與她一同汲取靈力。
她不再是圓滾滾的團(tuán)子狀,身體抽長,線條流暢,氣息尊貴而威嚴(yán),昭示著無可匹敵的強(qiáng)大。
秦雅體內(nèi),木靈血脈、點星赤炎和一直不服管教的藍(lán)靈幽火不斷融合,即是與秦君的力量融合,也是互相融合。
原本略顯駁雜的氣息一點點理順,變得純粹而強(qiáng)大。
厲君行急得雙眼通紅,卻無法動彈。剛剛是他輕易封鎖空間,如今卻只能在通天符陣的壓制下看著秦雅一點點強(qiáng)大,等待自己的終結(jié)之時。
似是到了某一個臨界點,安安一聲長嘯,聲震大陸。龐大了數(shù)倍的身軀一個翻滾,便引得天邊風(fēng)云變幻。
她將秦雅托在頭頂,載著她來到厲君行面前。
“……”
他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卻盡數(shù)留在喉嚨中,留在了過去。
秦雅不想聽他說話,一個字也不想。
厲君行身軀寸寸崩裂,化為飛灰,那身金邊白袍也隨之散落,天邊再次響起雷霆轟鳴之聲。
無限接近的人,總比不上已經(jīng)到達(dá)的人。
所以他比不上秦雅。
結(jié)束了。
秦雅想笑,眼中卻盈滿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