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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善圍輕聲道:“是我糊涂了,怎么能在宮中落淚呢……”
朱予煥只是認(rèn)真地說道:“我雖然是女子,未必就活得比別人差,縱使孫氏有母憑子貴,為何我娘不能母憑女貴呢?”
胡善圍雖然在宮中浸淫多年,早已不是天真少女,可聽到朱予煥這一番話還是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確認(rèn)朱予煥剛才聲音不大、周圍也沒有任何人,她這才在心底松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道:“小主子……這話不能亂說,太祖爺金口玉言,嚴(yán)禁女子干政,便是孝慈皇后詢問天下太平否,都照樣會被太祖爺訓(xùn)斥。”
朱予煥笑了笑,拉下她的手,道:“姨母這樣明白,又何須我多說呢?這天子家事,何嘗不是國家政事?怎么容得下‘外人’多嘴多舌呢?姨母早就該去宮外過好日子了,又何必一直留在宮中,惹得眾人嫉妒非議,最后反而難得善果。”
胡善圍扯了扯嘴角,像是苦笑一般,過了一會才道:“我知道我是癡了,可我當(dāng)真放心不下你娘。我若是走了,她一個人在這宮里該如何是好呢?”
朱予煥輕輕地晃了晃她的手,歪頭笑道:“姨母忘了,還有我在呢,母親怎會是孤身一人呢?”
胡善圍見她神情堅定,只好道:“這事……小主子再容我再想想。”
朱予煥見她已經(jīng)有了被說服的跡象,也不再多言,只是道:“之前我聽說尚服局給我新做了春裝,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送到姨母這里了吧?我之后一同帶回去,也算是個理由。”
胡善圍用帕子沾了沾臉,這才道:“臣這就讓人連同之前修改好的衣服一同拿回去,恰巧奴婢這里有個手捂子,小主子一起帶上,免得這冬日里傷著手。”
雖然不知胡善圍的考慮究竟什么時候有個答案,但話已至此,朱予煥也算是盡力,只能先將心放回肚子里了。
朱予煥帶著胡善圍身邊送衣服的女官一同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太子妃原本在那里坐著喝茶,手邊還放著一本折子,見朱予煥回來了,太子妃慢悠悠地笑道:“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平日里這個點兒早就該回來寫字了。”
朱予煥只是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道:“今日是爹爹的生辰,我特意給爹爹準(zhǔn)備了驚喜呢。”
太子妃原本不以為意,忽地聽見蛐蛐聲,不由面露驚奇之色,看向朱予煥道:“我剛才可是聽錯了?怎么像是促織的動靜?你爹爹尤其喜歡這個東西。”
朱予煥這下更得意了,她將故意賣關(guān)子道:“等一會兒奶奶就知道了。”
太子妃見她這樣,不由失笑:“你呀,最是古靈精怪。”
穿成堡宗他姐,一不小心拯救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