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家主子來查看傷口,煥煥若是出了什么事,皇上、太子和太孫都拿你們是問!”
他也曾聽母親郭庶妃說起宮中的刀光劍影,立刻便懷疑是不是有人蓄意謀害,所以才厲聲質問。
宮人也被嚇了一跳,慌亂應聲,急急忙忙地去太醫院請人了。
朱予煥倒是一臉淡定,只是額頭青筋暴起,足以證明她已痛極了,她有些咬牙切齒地開口道:“就是習武的小傷,每日練習,總有受傷的時候,不用大驚小怪。”
朱瞻埏見她還在逞強,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額頭,道:“都這樣了還在逞強?看你那咬緊牙關的樣子,還裝沒事人呢?和嫂嫂真是一模一樣。”
朱予煥一愣,沒有說話。
朱瞻埏等了半天不見太醫來,正要對周圍的人發作,原本在不遠處戍衛的士兵也察覺到了異常,迅速跑了過來,他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弓細細查看,隨后道:“皇孫殿下,這弓應當是使用太久了,加上女郎君力氣見長,所以才猝然崩斷,加之這弓原本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弓弦斷裂也是難以避免,即便是臣等常年在軍中接受訓練的士兵,在練習的時候也難免受傷。”
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
他說完覷了一眼朱瞻埏和朱予煥的臉色,見兩人都沒有說什么,這才接著道:“臣這里有隨身帶著的止血藥,女郎君若是不介意,臣來為您上藥。”
朱予煥的手因為流血而微微發冷,因此點點頭道:“先上藥簡單包扎一下,之后再由太醫查看傷勢便可。”
“是。”
藥粉隨著士兵的動作一點點灑在朱予煥手上,她另一只手攥得緊緊的,看著眼前和自家親爹年紀相仿的士兵,開口問道:“聽你說話很有條理,是讀過書嗎?出身哪一衛?”
誰叫她疼得厲害,為了不在眾人面前失態,只能通過問話來轉移注意力了。好在這士兵雖然是個粗人,但上藥手法還算是輕柔,朱予煥也能勉強忍耐。
對方對答如流:“臣是府前衛軍的。聽聞指揮使時常要求手下的人多多讀書,只是軍中時常演練輪值,不比錦衣衛清閑,所以臣不過簡單看過幾本書,算不上讀書。”
塞哈智本人十分儒雅,也難怪他要求手下的人也讀書明理,在古代本來就容易出現文盲的軍隊里來說算是十分罕見了。
朱瞻埏聞言冷哼一聲,隨后道:“塞哈智指揮使呢?平時不都是他來指點煥煥嗎?怎么現在不見人影了。”
朱瞻基忙碌,塞哈智這個錦衣衛指揮使也并不清閑——朱棣在追趕阿魯臺,同樣需要錦衣衛協同,軍情一日日的來,塞哈智往往是指點朱予煥一二便匆匆離開,自然也就沒什么時間注意到朱予煥的弓箭已經磨損老舊,更不會想到朱予煥會在今日的練習中失手傷了自己。
這士兵面露難色,道:“軍情緊急,太子時常傳喚指揮使,只怕今日是事務過于繁忙,指揮使才未能前來,畢竟大局為重……”他這樣解釋了一番,隨后又立刻道:“這都是臣等未能盡忠職守,才導致女郎君傷了自己,請皇孫與女郎君恕罪。”
朱瞻埏還沒說話,朱予煥已經搖搖頭,道:“沒事,既然如今血已經止住了,今日不過是意外罷了,何必再追究下去。”
士兵上完藥粉,內官急忙用帕子將朱予煥的手包了起來,免得傷口因為校場的風沙而惡化。
朱瞻埏見朱予煥顯然是不打算繼續追究了,嘴上卻還是忍不住抱怨道:“武庫司送來的都是些什么東西?看皇爺爺回來了該怎么收拾他們。”
朱予煥想到朱棣回來之后又是另一番景象,不由在心底嘆了一口氣,開口道:“好啦,小叔叔,你剛剛還說我嚇人,你現在才是更嚇人的那個,武庫司要是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要給曾爺爺上奏疏謝罪了。”
朱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