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熱,宮內卻因為太子妃的吩咐熱火朝天,畢竟這賑災是再有先例,但太孫妃胡善祥操持卻是第一次,眾人便明白這是太子妃重視太孫妃的表現,因此紛紛到胡善祥那里露臉,力求能夠在這位未來的太子妃、皇后甚至可能是太后的面前留下好印象。
朱予煥則是忙著和石林等人研究邊關的地形等等,力求完美地完成塞哈智布置的課業。
這段時間石林搜集了不少情報,又找了同僚們輪番來見朱予煥,詳細描述了他們曾經所在的關隘附近的地形風貌。朱予煥在聽過之后將這些地形描述分門別類、編撰成冊,這才根據匯總的報告、結合之前曾經在朱棣屏風上看到的北方輿圖來詳細繪圖,這樣接連畫了小半個月,總算有了最終成果。
石林捧著朱予煥畫的輿圖,指著上面的三角形好奇地問道:“女郎,你這是什么標記啊?”
朱予煥看了一眼,隨后道:“山啊,怎么樣,看著是不是很簡單?這個人字下一豎是森林的意思,這樣畫既能清晰表示當地的地形風貌,還能讓人找到一些基本的地標物,可以明確自己所在的位置。”
石林認真地點點頭,道:“確實……和臣之前在德州衛的時候見過的輿圖長得完全不一樣。”他又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可是,女郎,這一片您是怎么想到的?這都已經是韃靼的地界了……”
朱予煥清清嗓子,道:“曾爺爺的宮里有一幅北境輿圖,我曾經看過一眼,只是記不太清了,所以只能半猜半蒙地畫下來了?!?
話是這么會說,朱予煥其實是根據自己在后世看到的地圖畫下的,畢竟以前上學的時候,她為了考試可沒有少畫什么世界地圖和地形圖之類的,只是現在和未來時隔五百年,她自己也不能確定這圖是否準確,所以只是畫著玩罷了。
“原來如此……”
朱予煥將手中的筆放下,道:“之后我還打算上色呢,這樣才算是完整的地形圖……我是說輿圖。”
“上色?”石林十分驚訝:“顏料那么名貴,女郎拿來給輿圖上色是不是有些浪費了……”
朱予煥擺擺手,道:“這顏料是我從我爹書房那里拿來的,不用我自己出錢。再說了,這圖就是要上色之后才更加清晰明確啊,平原用綠色,高原用黃色,根據地處位置的高低來上色,這樣只要一眼就能對整個北境的基本地形清楚明白?!?
石林聽她這樣說,這才恍然大悟,夸獎道:“不愧是女郎,雖然年紀尚小,但是做事總是井井有條,遠超同齡的孩子?!?
朱予煥想起他似乎說過,他的兒子和自己年齡相仿,笑著說道:“夸我的話和我說說就行了,可別當著你兒子的面說啊,不然太打擊人了?!?
她哪里是什么天資聰穎,無非是比別人多活了二十多年,沒有被人看出來罷了。
“女郎這是哪里的話,那小子聽了應該更加努力才是?!笔钟行└锌溃骸芭蛇@樣的天資和刻苦,只要有其中一點,無論是誰、在何時何地,都能成就一番事業。我家的那個臭小子要是能和女郎一樣聰穎,我和他娘就放心了。”
朱予煥聽到他的話一愣,沉默不語。
石林見她突然沉默,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急忙道:“臣又胡亂說話了,那個臭小子怎么能和女郎比擬呢……”
朱予煥見他有些手忙腳亂的樣子,忍不住勾起嘴角,道:“行了,不用特意解釋,我沒有你想的那個意思,只是有些意外罷了。”
石林有些困惑,復述道:“意外?”
朱予煥拿起桌上的輿圖端詳了片刻,道:“是啊,意外而已?!?
所有人都恨不得朱予煥是個男人,即便是身為親爹的朱瞻基也時常有這樣的想法,但石林卻說出了和胡善祥一樣的話。
石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