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當然是做不出來的,她提起《宋史》也不過是為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找一個光明正大的出處罷了。
吳妙素又細細打量了一番那個木箱,好奇地問道:“臣可以試著轉轉嗎?”
“可以啊。”
朱予煥往旁邊挪了挪,吳妙素這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轉動搖桿,隨后開口問道:“指南車可以指明方向,那郡主的木箱是用來……?”
她心里諸多猜測,朱予煥卻已經淡定地開口道:“送給我娘的壽禮。”
吳妙素一怔,不解地問道:“壽禮?”她盯著這木箱許久,好不容易有所聯想,開口道:“難道是可以用于織布的木箱?可是看這個大小和里面的東西,又不大像……”
朱予煥沒想到她看到這些的第一反應竟然是織布,暗自感慨搞生產這件事果然是流淌在老祖宗體內的血液本能,一看見什么新鮮東西,注意力就不自覺地跑到發展生產力這件事上了。
只可惜她對于器械之類的研究實在是不多,也就小時候拆過家里的小東西,比如八音盒之類的,因為家里就那一個,她還被打了一頓,所以才一直印象深刻。
胡善祥的琵琶跟著胡善圍一起回了家,朱予煥擔心她覺得孤單,所以才想著能不能做出個八音盒出來當做慰藉。
“這個還沒有完成呢,之后還得托人打鐵制成音叉。”朱予煥說著說著自覺自己的解釋不夠充分,便讓人拿了一根細長的茶錐過來,將其中一只按在桌邊,隨手一撥弄,茶錐便發出尖銳的聲音,她不動茶錐的位置,只是在茶錐上套入一塊茶餅,再次撥動茶錐,聲音頓時低沉了不少。“如同梳子一般,在這里上面架起來,分別添加不同的重量,就能發出不同的聲響,通過手搖讓齒輪撥動音叉。”
吳妙素這才恍然大悟,她又有些好奇地問道:“那……那如何讓它們匯成一支曲子呢?”
朱予煥比劃了一下,解釋道:“用特制的厚紙,在上面打孔,紙孔帶動齒輪擊打音叉,這樣就能發出聲音了。”
“原來是這樣……”吳妙素不由感慨道:“郡主只是看過書之后就能受到這么大的啟發,這樣的心思靈巧,令人望塵莫及。”
朱予煥嚇了一跳,趕緊擺擺手,道:“這倒是不至于……不過……”
“不過?”
朱予煥撓了撓頭,道:“既然要做音叉,必須要用銅鐵之類的,內宮監沒膽子給我這個,恐怕還要去求奶奶幫我。”
畢竟紫禁城是天子居所,和危險相關的東西一律嚴加看管,不能隨意流通,朱予煥可不想惹禍上身,還是先和張皇后報備一下比較好。
吳妙素也明白這一點,微微頷首,道:“確實應當同皇后娘娘稟明實情,免得落人口實。”她這么說完,還是忍不住追問道:“這個木盒……郡主什么時候能完成呢?”
朱予煥見她剛才還面色嚴肅,轉頭就又期待起來,不由一笑,道:“只剩音叉沒有完成,應該很快就能解決。”
“那郡主打算放什么曲子進去呢?”
這倒是問住朱予煥了,開始日講前后,朱予煥都讀了不少書,但大都是經史典籍,偶爾也偷看過兩三本文人筆記,但對于樂理,朱予煥真是一問三不知。
恰巧朱予煥身邊的宮人從外面回來,道:“郡主,太子妃那邊的宮務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
朱予煥見狀果斷跳過了這個些許尷尬的問題,她伸手摸了摸吳妙素的裙擺,見上面的雪水已被烘干,這才道:“我和你一起去見我娘,你就說是陪我一同搬東西,所以才未能和其余宮人一起拜見太子妃。”
吳妙素雖然是胡善圍一手提拔的女官,但如今胡善圍已經不在宮中,而孫夢秋又是頗受寵愛的太子次妃,吳妙素自然不能反抗,只是宮中宮人最注重臉面,這樣被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