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啊。”
朱予煥不由暗自感慨。
這卸磨殺驢來得倒是很快……過去人家張皇后幫你調和父子關系的時候,怎么沒見你把郭貴妃捧出來啊?現在天下太平了,便開始飛鳥盡、良弓藏……
說到底,朱高熾也知道張皇后的一言一行都有造假的可能,根本站不住腳,但正如他自己所說,查無實證,這就是一樁沒有債主的案子,借此機會一棒子打死誰都不合適,倒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張皇后這樣大鬧御前,實在是有失體統,加上朱高熾到底心存芥蒂,只有將治理六宮的權力暫時交給信得過的人,朱高熾才能安心一些。
張皇后照樣寵辱不驚,道:“陛下說的是,妾身這頭風近來也時常發作,多虧陛下遣貴妃替妾身分憂。”
朱高熾呵呵一笑,又對朱瞻基道:“太子,待到春耕結束,朕有個重要的差事要交給你。”
朱瞻基并不追問是什么差事,只是起身恭敬道:“兒子領旨。”
朱予煥眨巴眨巴眼睛,已經有了猜想。
她依稀記得朱高熾駕崩的時候,朱瞻基這個太子并不在皇帝身邊,而是在南京,因此她立刻猜到朱高熾大概率是想讓朱瞻基南下準備回遷事宜。
朱高熾雖然是朱棣的兒子,但性格和執政理念與朱棣完全不一樣,相比之下,朱瞻基能夠得到朱棣的寵愛,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朱瞻基的政治觀念是他親手培養出來的,在朱棣心目中,朱瞻基有望成為如他一般的開拓之主。
至于實際情況,朱予煥個人覺得似乎是有些差異的,不過朱瞻基顯然也和他的老子不一樣,他時常跟著朱棣北征,對于北方的重要性,他當然很清楚,一旦回遷,整個大明的軍事中心只會向南方偏移,只怕到時候又要重現宋朝舊事。
朱予煥正在那里走神,朱高熾又看向她,道:“煥煥,起來吧。”
朱予煥回過神,這才想起自己還在地上跪著呢,她踉踉蹌蹌地起身,道:“煥煥謝皇爺爺體恤。”
朱高熾讓吳妙素將八音盒重新收好,這才走到朱予煥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欣慰道:“煥煥這么小就能有這般才思,實在是讓皇爺爺吃了一驚,現在皇爺爺可是要交給你一件要事。”
朱予煥乖巧地說道:“皇爺爺盡管吩咐,煥煥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朱高熾點點她的額頭,道:“皇爺爺可舍不得讓咱們得煥煥赴湯蹈火,剛才你不是說有意將這書中學到的神器用于農桑嗎?這一根搖桿便能帶動那么多的東西,可比黃牛還要省力,若是真能派上用場,那是造福萬民的大好事。皇爺爺可是聽楊澹庵說你的策論寫得有模有樣的,明日起便開始將你的所想寫作策論呈上。這是皇爺爺交給你的重任,千萬不能偷懶,農人們可都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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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予煥嘻嘻一笑,道:“煥煥不會偷懶的,以后定當如實回稟皇爺爺取用何種材料,定然不會再鬧出今日的笑話了。”
郭貴妃被她一個小孩子這樣明里暗里刺了一句,頗有些不忿,但剛才她為了自己能夠下臺,附和了朱予煥的話,這個時候便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好,這才是你曾爺爺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兒。”
朱予煥見狀乖巧道:“寫策論倒是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煥煥的院子不便叫人幫手,想請皇爺爺將舊時胡尚宮的院子賜給煥煥,煥煥聽聞胡尚宮曾經搭建暖房,說不定煥煥也用得上呢。”
胡善圍舊日的居所雖然比其他宮人所住的廡房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但到底也只是宮人的院子,好不到哪里去,新人上任,自然是更希望能住在自己原本的屋子里,借此機會想辦法讓宮中撥錢來裝點屋子。
朱予煥也是在胡善祥幫著張皇后處理宮務的時候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