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近怠惰了些,沒有勤加練習,吃的飯也少了。”
胡善祥雖然不知道宮中情況,但她很清楚張太后殺伐果斷的性格,肯定是不會將朱予煥當成尋常小孩子一樣對待,女兒不知道在宮內受了怎樣的苦。
只是如今到底是在孫夢秋的院子,胡善祥不好多問,只是道:“次妃這幾日時常夢魘,一個人總是害怕,不一會兒就要喊人,我便想著常過來陪陪她,也多幾分人氣兒。”
朱予煥這才問道:“次妃屋內怎么少了這么多伺候的宮人?”
胡善祥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屏風,這才壓低聲音道:“宮中封鎖多日,前些時候一直有宮人被女官帶走,問便說是太后娘娘的懿旨,想必是有些走漏消息的,往往是放回來的少,不回來的多,次妃的院子里被帶走的人尤其多。她本就身子不適,聽說這些消息,病得更加厲害了。”
朱予煥了然,孫夢秋這是被嚇的。
之前她因為懷孕生子,廣邀賓客,抹不去的人情面子極多,殿內的宮人自然也就魚龍混雜。現在是皇位暫空的特殊時期,張太后忙著在宮中篩人,哪管得了這些人是哪個院子的,只要有問題一律帶走。
胡善祥嘆了一口氣,有些擔憂地說道:“她自幼長在宮中,在東宮不知道見過多少腥風血雨,憂思成疾也是在所難免,想著過些時候就好了。”
母女兩個正說話間,屏風內漸漸有了動靜,孫夢秋竟然強自起身,繞過屏風走了出來,她雖然穿戴整齊,可仍然難掩憔悴。
孫夢秋見到朱予煥不由微微一愣,急忙問道:“郡主在宮中可好?”
看她神經緊繃的樣子,朱予煥猜她是聽說了宮中嚴密封鎖先帝死訊的事情,便安撫道:“就是每日少吃了一碗飯罷了,次妃放心。”
孫夢秋這才像是松了一口氣,她上下打量了朱予煥一番,又急忙抬手搓了搓胳膊,似乎還是在害怕什么。
不知道過了多久,孫夢秋才關切地小聲問道:“郡主沒有看到些什么東西吧?”
朱予煥微微一愣,聯想到胡善祥剛才的話,便明白了孫夢秋為何會這樣。
這宮中明里暗里的斗爭不知道有多少,孫夢秋原本長在民間,卻被接入宮中教養長大,見到的宮廷斗爭數不勝數,如今這樣大肆處理宮人的局面,孫夢秋見得越多,反而越恐懼。
朱予煥搖搖頭,道:“平日里我都在坤寧宮內讀書,確實沒看到什么。”
除了朱高熾駕崩的雷天親眼看到了郭貴妃自縊,朱予煥確實沒看到什么殉天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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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夢秋聞言苦笑一聲,道:“那便好,我以前也聽人說起過一些后宮中的事情,只是耳聞便被嚇得不行……”她的語氣有些失落,但還是夸贊道:“不過以郡主的膽量,必然不會辜負太后娘娘的期望。”
打量著她的神情,朱予煥立刻領會了孫夢秋的言外之意。
孫夢秋是張皇后照看長大,可朱瞻基大婚之后,張太后卻轉而對胡善祥青睞有加,顯然是在長久觀察孫夢秋之后覺得難堪大用,而胡善祥本身卻又是“任爾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的性格,加之又不受朱瞻基喜愛,盡管能夠鎮得住后宅,卻不是張太后合適的幫手。
若是朱予煥真的只是個普通小丫頭,估計張太后便會徹底放棄了,畢竟以她老人家的力量,單干也不會遜色。
只是看孫夢秋這副樣子,朱予煥不由起了提防之心。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朱瞻基馬上便是皇帝了,距離胡善祥被廢也不會太遠,朱予煥必須早做準備。
朱瞻基也好、孫夢秋也罷,只要誰敢動胡善祥和朱友桐,朱予煥都不會坐視不管。
胡善祥見朱予煥沒有說話,立刻起身對孫夢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