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便也借坡下驢,道:“皇后說的是。”
胡善祥見狀開口道:“妾身想懇請陛下將皇次子留在賢妃身邊撫育長大,賢妃平日里同貴妃一起助我協理六宮,對上恭敬,對下寬和,這樣賢德的妃子,自然也會是個好母親,不是嗎?”
朱瞻基一噎,但張太后本意確實也沒有要撫養皇次子的意思,目的便是不希望皇長子跟著孫貴妃長大,她本人對吳妙素不僅沒有意見,甚至很喜歡,何必要像對待貴妃那樣對待賢妃。再說兩位皇子都是庶子,無論是立長還是立嫡,皇次子都不必考慮繼承大統的事情,養在庶母身邊又有何妨呢?
更何況皇后這樣懇求,旁邊的妃嬪也都瞧著,朱瞻基一時半會兒想不出拒絕的理由,只好道:“朕本想著將鈺兒如鎮兒一般送到太后身邊撫養,若是賢妃不愿,那便算了。”
胡善祥思索片刻,道:“到底賢妃是鈺兒的親生母親,待到她身體恢復了再說吧,如今便先養在賢妃身邊,妾身再去打探娘的意思,陛下覺得可好?”
朱瞻基知道張太后精力有限,大抵是不會同意在仁壽宮多養一位皇子的,但既然皇后已經這么說了,他便也應了下來,道:“如此甚好。”他看著懷里的皇次子,到底是連著收獲兩個兒子的欣喜涌上心頭,抱著皇次子又逗又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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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予煥見他們沒什么話說,瞥了一眼產房,見無人在意,便自己進去了。
宮人為吳妙素收拾干凈身體,剛剛擺了佛手柑等瓜果,是以產房內還有一股血腥味兒。
朱予煥看神氏守著虛弱的吳妙素,不免心生憐意,走到吳妙素身邊,拿起帕子為她擦汗。
神氏見皇次子出生之后,眾人都圍著皇次子轉,心中難免為女兒感到不平,又見朱予煥進來為吳妙素擦汗,更覺朱予煥待吳妙素確實很好,感動道:“多謝皇后娘娘和公主掛念著娘娘……”
朱予煥噓了一聲,見吳妙素還昏睡著,這才輕聲道:“夫人別急,徐夫人呢?”
“親自盯著宮人給娘娘去煎藥了,說是讓娘娘喝了補補身體。”
朱予煥了然地點點頭,見吳妙素悠悠轉醒,朱予煥這才笑著說道:“妙素,你辛苦了。”
吳妙素輕輕搖頭,忽然想什么,問道:“那孩子……”
“是皇次子,爹爹取名‘鈺’,以后要叫二哥兒鈺兒了。”
吳妙素聞言眼前一亮,伸手拉住朱予煥的手,有些激動地說道:“以后皇次子便是公主的弟弟、娘娘的兒子。”
朱予煥在她臉上看出一種解脫的意味,像是結束了一場漫長的表演,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一般。
朱予煥憐惜地拍了拍吳妙素的手,輕聲道:“抱歉。”
對于吳妙素來說,這一切的榮華富貴都是將她的人生都圍困于宮中的牢籠,哪怕是親生的兒子,也不過是徒增牽絆。
吳妙素明白朱予煥的言外之意,只是握住朱予煥的手,低低道:“姑姑、娘娘和公主對我家的恩情,我這一輩子都還不清,只好讓哥兒同我一起報恩了。”
朱予煥也用力回握她的手,道:“什么恩情不恩情的,鈺哥兒就是我的親弟弟,我們姐弟兩個還分什么彼此?”
吳妙素淚眼盈盈,道:“謝謝公主……”
朱予煥寬慰地摩挲著她的手指,隨后起身對屋外的宮人道:“吳娘娘醒了,讓乳母將哥兒抱進來給吳娘娘瞧瞧。”
宮人應聲而去,不一會兒便將朱祁鈺抱了進來,吳妙素真見著了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子,心里軟綿綿的,忍不住親了親他的臉頰,又哽咽道:“公主這樣喜歡你,我還當你生得多可愛呢,怎么像個紅彤彤的猴兒一樣……?”
朱祁鈺聽不懂母親的話,只是聽到了說話的聲音便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