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是得意,詭面看著白玲瓏笑著說道,“不過,十幾年前你情郎的死,我倒是可以說上兩句?!?
聽她提及趙景年之死,白玲瓏臉色一變,雙唇輕顫,“是你下的手……”
“是?!痹幟婧苁峭纯斓爻姓J,“我要殺了那個襁褓之中的嬰孩,他卻拼死護住。當年我道行淺,幻術有限,在廚房給你燉煮補品的趙景年成了漏網之魚。”
白玲瓏聞言,眸中殺意頓盛。
詭面不以為忤,仍舊不咸不淡地說道,“我本來無意殺他,畢竟他是你的心儀之人,你性子這般不討喜,難得有個能看中的人,可我一想,我殺了孩子有什么用,你和他還會再生的啊,我索性將他也殺了。只是那人武功不怎么樣,命倒是硬,自己都命懸一線了,還能護住孩子逃了出去……”
宋離月聽得明白,這才知道當年那位景年爹爹為何會把尚在襁褓之中的她塞給已經準備離開西陵的爹爹。當年為了她,景年爹爹是拼盡全力才護住的吧。
鼻頭一酸,她突然很想哭。
原來自己有這么多人默默愛著,真的很幸福。
白玲瓏聽著詭面這般描述,早就是心神俱碎,怒喝道,“你殺了我,豈不是一了百了?”
“不不不……”見到白玲瓏臉上露出的悲哀和怒意,詭面很是得意,“那怎么可以啊,你我一母同胞,況且你對我一直還算不錯。再者說,你死了,我以后殺回西陵的時候,你豈不是看不見了?”
說著,她倏地轉身,看向那些歷代圣女的牌位,冷聲道,“我要讓她們都看看,被她們遺棄的我,如何毀掉她們世世代代守護的東西。”
“你要屠了西陵?”肩上擔著的重責不容許她過久的失態,白玲瓏已經恢復了往常的冷肅,“就打算你有通天徹地之能,恐怕也不能如你所愿?!?
詭面搖了搖頭,“自然不是,西陵到底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哪里舍得。對我不起的是白氏圣女一族,我怎么會牽連那些無辜的百姓。我要的,始終都是她。”
她伸手指了指困在陣中的宋離月,“圣府一行,她已經干凈無比,我這具身體正好已經破損不堪了,我要奪了她的身體,然后名正言順地坐上圣女之位?!?
如此荒謬之言,令白玲瓏怒極,她冷聲斥道,“你做夢!”
詭面一嘆,“你是個死心眼的,就這么一個骨血,兩個妹妹一個做了南越的王后,一個做了西陵國主的女人,生的都是兒子,你這個女兒可是白氏圣女一族的獨苗苗。除非,你愿意以高齡之年再次生育……”
話未說完,她又喋喋怪笑起來。
宋離月真真是被惡心到了。
這個詭面將她逼入西陵,如若她神智被下腳料所吞噬,必定會如那人所愿,在西陵肆意殺戮,到時候她這個罪魁禍首會落個什么下場,無需贅言。當然了,這個詭面還給了第二條路走,就是如今她所選的這條路,入圣府,把自己變成一個無比干凈的容器,留給那人置換。
左右這個詭面都是不吃虧,她宋離月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攤上這么一個專門坑她的黑心黑肺的親戚。
白玲瓏冷哼一聲,“你以為我白氏一族都是死的嗎?可以任你胡作非為!”
詭面哈哈大笑,“我既然敢來,自然是做了完全的準備。今日,就看看你我的本事了!”
“不要傷害離月姐姐!”
隨著一道少年的聲音很是突兀地響起,宋離月看到一道瘦弱的少年沖她這邊奔了過來。
竟然是蕭子言。
他看到祠堂里面的情形,看向一旁的白玲瓏,很是焦急地說道,“我已經命人去通知族中的長老,圣女,快救救離月姐姐!”
白玲瓏看到蕭子言出現也是一愣,她的眉頭輕蹙,“國主,這邊危險,我來處理即可,你千金之軀,怎可涉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