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氣力支撐,詭面有氣無力地喋喋怪笑著,“是,不然我如何斗得過你。本以為,拼盡一切我就可以拋掉這具令人憎惡的軀體,沒想到,最終還是要和它一同死去……”
她轉臉看向徐丞謹,“小子,你真是聰明。這個陣法我十年前就在準備,完全敢保證全西陵的人都找不出破綻來,你竟然一眼就瞧出端倪。”
沒有理會詭面,徐丞謹走過來扶起白玲瓏,“圣女,快去看看離月?!?
白玲瓏站起身來,點點頭,“好。”
陣法已破,詭面再也沒有什么花招,不足為懼。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利用尋靈玉救醒宋離月。人神分離,拖得越久,越是難以應付。
這些道理,白玲瓏自然最是清楚,當即也不多說,立即轉身向躺在一塊大石上昏迷的宋離月走去。
“白玲瓏,你叫我一聲大姐,我送你一件禮物啊!”
倒伏在地的詭面忽然揚聲道。
詭面送的禮物如何會是什么好東西,徐丞謹立即戒備地轉身,長劍指向那比方才又蒼老幾分的詭面,“別?;?!”
詭面絲毫不懼那泛著森森寒光的利劍,忽然手一揚,一道白光迅速飛向宋離月,一瞬間就消失在她身體里。
“那是什么!”徐丞謹驚訝萬分,轉臉看向詭面,面上殺意頓盛,“你給她的,那是什么!”
詭面已經力竭,她連笑似乎都沒有力氣了,滿是皺紋的臉猶如老樹皮一般,囁嚅好一會,她終于出聲,“……一件好東西啊……哈哈哈……”
徐丞謹立即看向白玲瓏,她也是滿臉驚慌,立即奔到宋離月的身邊,扶起她用尋靈玉探了探,臉上一白。
轉臉看向徐丞謹,雙眸之中滿是不敢置信和絕望,“離月……氣絕了……”
氣絕!
徐丞謹耳中嗡鳴,心神俱裂。
不會的,不會的,她怎么會死呢……
手中一沉,是詭面捉住了他手中的劍刃,猛地扎進自己的脖頸處。
鮮血瞬間涌出,刺得徐丞謹雙眼劇痛,他猛地扔掉手里的劍,扶住詭面行將就木的身軀,大聲喝問道,“如何救她!如何救她!你不可以死,快說!快說……”
什么都阻止不住生命的流逝,詭面慢慢合上雙眼,“……小子……你會謝我的……”
手臂一沉,徐丞謹的心也死了。
他慢慢走回宋離月的身邊,看著她那張蒼白如紙的面容,腦海中閃過無數個畫面。
……我把自己許給你做娘子啊……
……我把凌白山值錢的都帶來了,小徒弟,我不會讓過你吃虧的……
……你不一樣,你是我以后的夫君啊……、
……我為什么要去別人家。我哪里也不去,你和我成親后,我們就回凌白山去……
……如果我也是精怪所變,你會不會請道士對我趕盡殺絕……
……我就不信,你見過我宋離月一身紅衣之后,眼里還能落得進他人……
……徐丞謹,你為什么不救他!為什么不救他啊……
是了,是了,所有的原由都是他的錯。
如果當初寧淵沒死的話,她也不會負氣離去。澈兒不會被重傷,從而耗盡她的心血,她更不會孤身入南越,遇到詭面……
眼前充血,呼吸都無比的艱難,徐丞謹彎腰想扶起宋離月,奈何雙手無力,忽地眼前一黑,徐丞謹吐出一口血,人悄無聲息地就倒下了。
離月,我來陪你,等我……
***
有時候,人的生死不由自己決定。
徐丞謹感覺自己陷入昏迷沒有多久,就被落在眼皮上一滴冰冷的水給驚醒了。
一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個兩三歲的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她挽著雙髻,頭發烏黑,小小的發髻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