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養(yǎng)過你,一轉(zhuǎn)眼你就這么大了,阿娘覺得自己虧欠你很多。”
宋離月笑道,“我現(xiàn)在有阿娘給我的靈珠才得以有了一切重來的機會,阿娘給了兩次生命,我很感激你。”
一切盡在不言中,兩人的視線在銅鏡之中對上,均是抿唇一笑,兩張相似的絕美容顏上是一樣的釋然和溫暖。
白玲瓏手很是輕巧,很快就梳好了發(fā)髻,她拍了拍宋離月的肩,示意道,“看看,喜不喜歡?”
宋離月站起身來,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看著。
銅鏡之中的少女,青絲被挽成兩個漂亮的小髻,背后是傾覆而下的青絲,只有額頭上方綴著珍珠流蘇。美艷微動,俏麗溫婉,活潑清雅。
宋離月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裝扮,不禁愣住了,“這是我嗎?”
白玲瓏也很是滿意,“這是我們西陵少女的裝扮,我家阿月如此裝扮真是好看。”
宋離月也很是高興,“是阿娘生得好。”
白玲瓏一怔,看向宋離月。宋離月沒有避開她的視線,坦坦蕩蕩地迎上她的視線,讓她看清自己眼底的喜悅。
母女二人相視一笑。
趙景年的墓地沒有入白氏的祖墳,事發(fā)突然,他沒有留下任何遺言,就死了,白玲瓏力排眾議,把他安葬在當(dāng)初宋明遠(yuǎn)發(fā)現(xiàn)他的地方。
這處很是偏僻,只是一處毫不起眼的荒山坡,只有一座墓,卻并不顯得孤零零。
春花燦爛的季節(jié),到處是色彩絢爛的野花,間雜落在碧綠的草地上,散發(fā)著清雅的淡香。及膝的荒草,被生生走出一條羊腸小道出來。
宋離月跟在白玲瓏的身后,一步一步丈量著這位西陵圣女走了十幾年的祭拜亡夫之路。
到了那座墳之前,白玲瓏蹲下身,默不作聲地把果品酒水?dāng)[好。
不知為何,宋離月突然緊張了起來,她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好隨意亂看著。
收拾得很干凈,墓碑上擦拭得也很干凈,墓碑上的字,她沒敢看清楚,可趙景年這三個字闖入眼中,宋離月的心里還是一陣刺痛。
是了,即使自己已經(jīng)不記得他,他是自己生父這點是事實,當(dāng)年拼死從詭面的魔爪之下救下她,是父親的本能,是愛她的本能……
“景年,我們的女兒已經(jīng)長大了,我?guī)齺砜纯茨恪!卑琢岘囌搴镁疲约号e起一杯來,滿臉笑意,“今天我很高興,你應(yīng)該也很高興,我們喝一杯。”
說完,她沖墓碑遙遙一敬,然后仰頭一口飲盡。另一杯酒浸入墳前的泥土里,隨著酒水侵入泥土之中,白玲瓏的眼淚終于是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