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看,徐丞謹都知道宋離月肯定是滿臉的不樂意。不為所動,他很是明確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果子釀后勁大,你喝點清淡的青梅酒就可以了。”
上次喝醉,她雖然沒哭沒鬧,可著實是嚇壞人了。全王府的人都是忙得雞飛狗跳,玉虎和青鳥雖然沒有受到懲罰,可自責和內疚心理作祟,看宋離月更是看得很緊。這一段時間,宋離月連個酒葫蘆都沒見到過。對了,就連那個小廚房的黃酒都不讓宋離月打照面。
把她當什么了,她又不是酒鬼!
宋離月悶聲想著,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不愉。
看著徐丞謹滿臉的清冷,她就知道他是打定主意不給她喝了。放下手里的碗筷,宋離月笑嘻嘻地看著徐丞謹,“今天呢,是我的生辰,諸位為我慶生,我一不會吟詩作對,二不會曲觴流水。我就獻獻丑,說個故事給你們聽啊。這小故事我也是隨耳聽來的,難登大雅之堂,我呢,隨口那么一說,你們也就隨耳那么一聽……”
說著,不待旁人給她給回應,宋離月就自顧自地說起來了,“以前啊,有個富貴人家請了個教書的先生,家底殷實,待人卻是極其的吝嗇,每天只給教書先生一盤肉片,薄薄的幾片,分量還少。于是那位先生就作了一首詩,其中一句就是‘等閑不敢開窗看,恐被風吹過太湖’……”
這一句打油詩一出,在場的諸人就已經聽出了幾分意思,卻無人打斷,任宋離月繼續說下去,“不想那東家仍舊如此,教書先生無奈,又作了一首詩嘲諷道‘主人之刀利且鋒,主母之手輕且松,一片切來如紙同,輕輕裝來無二重。忽然窗下起微風,飄飄吹入就像九霄中,急忙使人覓其蹤,已過巫山十二峰’……”
說到這里,宋離月看著一旁的徐丞謹,笑瞇瞇地停了下來。
徐寧淵聽完,淺笑不語。徐光霽則是目光很是復雜地看著宋離月,靜靜地啜飲著杯中之物。
聽得再明白不過了的趙修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口,離月小姐這是當著當今圣上和攝政王的面,告主子的狀啊。
“還要不要聽,我還有好幾個類似有趣的小故事……“宋離月看著徐丞謹,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清脆的聲音帶著笑意很是好聽,“一粒米針穿著吃,一文錢剪截著用……“
徐寧淵放下手里的酒杯,笑出聲來,“離月,你這都是從哪里聽來的?”
“我路上聽來的啊。”宋離月看著他,笑了笑,“是不是很有趣……”
徐丞謹聞言也是淺笑,“不是你爹爹教你的就好。”
見徐丞謹面前的茶盞里蓄著溫熱的茶水,宋離月輕輕哼道,“我爹爹才不會這般無趣,他老人家對我一向都是有求必應。”
言下之意,就是他徐丞謹不僅小氣,還無趣。
“哈哈哈……”徐寧淵愉悅地大笑,“六哥啊,如今看來,你這待客之道,很是欠妥啊。”
宋離月也是一笑,體貼地說道,“這也不能怪他,他家小業小,又養著滿府的人,可不就是要算著過。還是我凌白山好,地方寬敞,家底殷實。徐丞謹,你去了之后,我保準什么靈丹妙藥都管夠。”
徐寧淵又是一陣大笑。
宋離月看他笑得花枝亂顫,暗自思索著,說書先生不是說什么君顏威儀,這個徐寧淵怎么笑起來跟花似的,一派姹紫嫣紅,蜂飛蝶舞。
一頓飯大家吃得賓主盡歡,宋離月那幾首死記硬背來的打油詩也沒有白作,最終還是如愿以償喝上了果子釀。
半熏狀態之下,玉虎很有眼力見地把人扶了起來,代她辭席。
宋離月一站起身,玉虎才發現宋離月早就把腰封解掉了,本來修身款的衣裙,她這一起身,被簾外的微風一吹,竟是飄飄然,恍若仙子,似要御風而去。
徐光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