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生辰宴之后,康親王府幾乎每天都有很多帖子送過來,都是邀請宋離月的。
或是邀請離月小姐去賞花小聚,抑或是誠邀離月小姐去參加什么詩文雅會……
隨手翻了翻,宋離月全扔到了一邊,她一個也不去。
那些人邀請的是康親王府的離月小姐,可不是那個從凌白山來的孤女宋離月,她很有自知之明。
趙修和徐丞謹提起此事,徐丞謹聞言也只是淡淡一笑,說隨她,康親王府也不在意得罪不得罪誰。
***
溍陽城雪多,雖只是初雪,可已經斷斷續續飄了好幾天的小雪了。
宋離月這幾天整天都窩在凌香水榭,跟著玉虎和青鳥琢磨著釀什么梅花酒。梅花酒好釀,偏宋離月不喜歡濃郁的梅香,非要琢磨著怎么讓酒去掉梅香,多一些清冽的味道。
玉虎和青鳥被折磨得夠嗆,剛嘀咕兩句,宋離月就一臉鄭重地說既然羊肉都能去掉腥膻味道,為何梅花酒不可以去掉梅香。氣勢凌然,大有不研究出來,不死不休之壯烈。
采了半個園子的梅花,這位小祖宗累了好幾天,總算是消停了。玉虎和青鳥是再也不敢讓宋離月在屋子里瞎琢磨了,一個勁地慫恿她去容陵軒玩。
冬天的傍晚來得早,夜也很是漫長,玉虎和青鳥守在燈旁正在給宋給離月縫制一些女兒家的香包,編織著扇墜來打發著時間。
宋離月瞧得眼熱,也鬧著要縫。
這天用完晚膳,三人聚在燭火下,各有所忙。
“玉虎,這兩天趙修怎么不過來了?”宋離月笨手笨腳地穿針引線,忙里偷閑地問道。
玉虎正手把手地教她縫制香包,見她又縫錯了,忙伸手拿過來,挑掉縫錯的陣腳,幫忙縫上兩針,“天氣轉涼,王爺身子不好,極其畏冷。每年冬季,趙管家都會在容陵軒陪著王爺,幾乎是寸步不離。”
這兩天竟忙著瞎琢磨了,都忘了他最是懼寒。
看了看外面的飄飄揚揚的雪,宋離月丟掉手里剛縫了一半的香包,霍地站起身來,“那我去瞧瞧他去。”
玉虎接住香包,忙拉住她,“小姐,你不是說要親手縫制一個香包送給王爺的嗎?”
拿慣了刀劍的手,怎么都捏不住那根小小的繡花針,宋離月嬉皮笑臉地打哈哈,“玉虎,你先幫我收著,我回來接著縫。”
一個閃身,錯過玉虎的手,宋離月利落地飛身出門。
玉虎看著宋離月一閃而逝的身影,無奈的一嘆,握著那縫制得亂七八糟的香包重新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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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起落,宋離月很是熟門熟路地到了容陵軒。
這次她沒有翻窗而入,而是大搖大擺地抬手叩門。
容陵軒是徐丞謹的居處,除了趙修,就只有兩個小廝,還有兩三個灑掃的粗使婆子,比宋離月的凌香水榭人還少。
“離月小姐。”開門的小廝動作很是利落地開了門,規規矩矩地行禮。
宋離月看著他問道,“你家王爺呢?”
小廝垂首回話,“在屋子里。”
“嗯,我進去看看,有勞了……”
看著那掩在雪后的窗紙上暈染出燈燭的光,宋離月沖小廝點點頭,舉步走了過去。
推開里間的門,溫暖的空氣撲面而來,徐丞謹自然還沒有歇下,正歪坐在榻下,拿著一本書在看著。
美人依榻,一燈如豆,當真是美不勝收。
見狀,宋離月笑瞇瞇地走了進去。
屋子里面設著有地龍,滿室都是悶熱,宋離月很是不習慣這樣的悶熱,解掉披風,她走到窗前順手掀起半扇簾子透透氣。
“離月小姐。”趙修本來待在一旁近身伺候著,見宋離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