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嬤嬤,她恭恭敬敬地走上前給宋離月行禮,“奴婢見過貴人。我家娘娘身子不好,一直纏綿病榻,現(xiàn)在更是很少能起得來床,不能親自出來迎接貴人,失禮之處,還望貴人海涵。”
“張嬤嬤客氣了,離月小姐也就是隨便走走,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這靜露宮,想著是秀妃娘娘的住所,就冒昧過來打擾,望嬤嬤莫怪打擾了秀妃娘娘的靜養(yǎng)。”
身邊的小宮人把話說得很是好聽,宋離月不由得對自己只會那幾句什么民女告退感到汗顏。
這位小宮人說得沒錯,她是不知不覺間走到這里的,不過她是故意走到這里的。徐寧淵的后宮就這么幾個人,左轉(zhuǎn)右轉(zhuǎn),總能找到的,不是嗎?
張嬤嬤一聽,忙閃身相讓,“貴人客氣了,快請進(jìn)。”
微一頷首,宋離月舉步往門里面走。
這座靜露宮收拾得很是干凈雅致,只是所有的門窗都緊閉,不管是房間里,還是在庭院里,幾乎都聽不到任何的聲響,就像這里沒有人住一樣。
宋離月在廳中稍稍坐了一會,就說要去見見秀妃娘娘。
張嬤嬤似乎有些猶豫,“貴人,娘娘身子不好,奴婢擔(dān)心會沖撞了貴人。”
“嬤嬤客氣了,我自小跟在家父身邊,略通一些岐黃之術(shù),正好,我可以給秀妃娘娘把把脈。”見張嬤嬤遲疑,宋離月又說道,“我那些雕蟲小技自然是比不過王宮中的醫(yī)者,我只把脈,不開藥方,不抓藥,嬤嬤不必?fù)?dān)憂。若我診斷對癥,再同醫(yī)者說也不遲。”
略略思忖,張嬤嬤躬身行禮,“那就有勞貴人了。”
張嬤嬤眼底的希翼,讓宋離月心頭微微一沉。
跟著爹爹在凌白山下行醫(yī)多年,這種于絕望之中再度被喚醒希望的眼神,她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秦行秋的病情,已經(jīng)這么嚴(yán)重了嗎?
跟著張嬤嬤走到內(nèi)室,宋離月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
一個骨瘦如柴的女子,雙手被綁在一起,人躺在被褥下面,面如死灰地望著屋頂,一動也不動。
要不是她的心口微微起伏著,真以為她只是個木偶。
“貴人莫怕,奴婢也是沒有辦法,不把秀妃娘娘的雙手綁起來,她就會傷害自己。”張嬤嬤很是無奈地長長嘆了一口氣,“娘娘現(xiàn)在已經(jīng)懷有龍嗣三個月了,剛開始那一個月還是好好的。不知為何,娘娘突然就瘋狂了起來,不管不顧,折磨著自己差點小產(chǎn),奴婢只好征得圣上的同意,把娘娘綁起來,等胎相穩(wěn)定了,或者是娘娘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再……”
綁起來?
還是一個孕婦?
宋離月有些心疼地看著躺在床榻上,那個面如死灰的女子。
“張嬤嬤,我可以和你家娘娘單獨待一會嗎?”宋離月問道,“你放心,我有武功,你家娘娘不管是傷害自己或者是傷害我,我都可以制止。”
張嬤嬤點點頭,“那有勞貴人,奴婢在門口守著,有什么不妥,貴人只管喚奴婢進(jìn)來。”
“好。”
聽著門被關(guān)上,宋離月走到一旁,打開一扇窗戶。
房間里都是悶悶的味道,待了一會,人感覺很是不舒服。這位秦家小姐她一直待在這里,就不覺得呼吸困難嗎?
“不要開……”
一道細(xì)微的聲音帶著幾絲恐慌響起,宋離月轉(zhuǎn)臉看向躺在床榻之上的女子。
是秦行秋在說話。
她似乎很是害怕,“不要開,不要開……”
宋離月看了一眼窗外,一棵大梨樹落盡樹葉,舉著無數(shù)的干枯枝干矗立在那里。
“行秋小姐,快要過年了。”她忽然說道。
宋離月沒有稱呼她是秀妃娘娘,而是稱呼她待字閨中時的稱呼。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