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費了半天的功夫才捉到的魚,要是跑了,豈不是白忙活了。
宋離月一只手提著魚,一只手拉著徐文澈往岸邊走去,絮絮叨叨地說道,“我說圣上,你這池塘里可是養了不少的魚啊,都是又大又肥,可比那些光是好看又不能吃的魚好多了。”
話音剛落,就感覺身邊的小娃娃悄無聲息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宋離月看向他,目帶詢問。
徐文澈無奈地回望著她。
你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見宋離月一臉疑惑,徐文澈無奈一嘆。
算了算了,敢禍害父王池塘的人,還敢指望她什么。
走到岸邊,宋離月剛要把徐文澈抱到岸上,就瞧見一雙大手伸過來把人接了過去,然后又瞧見繡著云水紋的湛青色衣袖下一只大手,緩慢而有力地伸到自己的面前。
宋離月抬起臉看著徐寧淵。
眼前這個男子俊美的面容,尤其是那雙燦若星子的眼眸,仿佛和記憶中那雙眼眸慢慢重合了。
心里頭一動,宋離月困惑不解。
唉,一定是自己這幾天沒有見到小徒弟了,才會把眼前和他形容相似的徐寧淵看成是他。
“離月,把手給我,我來你上來。”
徐寧淵弓著腰把手伸過去,蹙著眉看她。
眼前又是一陣恍惚,凌白山的水澗旁邊,滿是笑意的臉,稚氣的話語。
”離月,離月,你把手給我,我拉你上來!”
“你要喊我師父……”
“好,離月師父,小師父大人……”
兩人并肩走著,狼狽的形容,爽朗清脆的笑聲,驚起了旁邊樹林里的飛鳥,
……
“離月?”
徐寧淵看著站在淤泥之中怔怔發著呆的宋離月,疑惑地又喊了一聲。
宋離月這才回過神來,她沒有推辭,笑著伸手握住徐寧淵伸過來的手,“好!”
借著他的力,很是干脆地從淤泥之中拔出腳,上了岸。
徐寧淵看著面前這滿身泥污的一大一小,眉頭皺得更緊。
還沒待他發話,徐文澈就很是干脆地跪在地上,小小的身板跪得筆直,“是澈兒調皮,這處池塘父王有令不許任何人踏入,今天澈兒不僅自己犯錯,還……”
“哎呀!”宋離月忽然想起這件事了,忙移步擋在徐文澈的身前,“徐寧淵,是我非要帶著你兒子來這里逮魚玩的,你別怪他?!?
總不能讓一個三歲的小娃娃代自己受過,宋離月認錯也很是爽快。
“父王,是澈兒沒有盡到勸阻之責,還……還參與其中,是澈兒的錯?!?
小小的孩子承認錯誤倒是比她干脆利落。
宋離月一臉無奈地看著他,小聲嘀咕道,“徐文澈,你是不是傻?他是你阿爹,他要罰你打你,你只管跑就是了,還乖乖跪在這里……”
話還沒說完,身上一暖,宋離月抬眸一看,是徐寧淵把自己身上的大氅給她披上了。
徐寧淵瞧著她滿是污泥的雙腳,轉臉吩咐道,“傳暖轎過來?!?
站在不遠處的方舒遠應了一聲,立即吩咐去辦。
宋離月不冷,她把身上的大氅拿了下來,裹在旁邊徐文澈的身上,看著他一本正經的小臉上滿上一塊一塊泥污,她不禁笑出聲來,伸手抹了抹,結果泥污散開,顯得更多。
“哈哈哈……”
宋離月終于還是笑出聲來,很是沒有形象地坐在他身邊,把手上沾染的那一點淤泥抹在他身上那錦袍上僅存的一點干凈的地方。
徐文澈看了看,一臉的嫌棄,不過嘴角微動卻沒有說什么。
宋離月把人一提溜就給扶起來了,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