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眼前黑衣男子這樣囂張的性子,還挺對她的脾氣。
宋離月好心地催促道,“這里是王宮,你趕緊走吧,我就當沒有看見你。”
擅闖禁宮,可是死罪。
黑衣男子把手里的劍放到身邊的桌子上,身子也是懶懶地往一旁斜斜地一靠,好不自在。
他看了看四周,冷聲冷氣地說道,“我當然知道這是大黎的王宮,不過,我還知道大黎的圣上把你藏在這乾羽殿里,是沒安好心。”
這個人說話可真是……不中聽啊。
宋離月皺了皺眉,“你安好心?那你還半夜闖到這里來。”
黑衣男子也跟著皺了皺眉,隨手從桌子上的碟子里拿了一塊點心,遞到嘴邊,“怎么?我說他,你不高興啊,徐夫人?”
“說人先正己。”宋離月瞧著他坐沒坐相,懶散地跟在自己家里一般,不由得搖頭,“你可真是不見外啊。”
黑衣男子也是一笑,“我是擔心你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一進這錦繡后宮,就看花了眼,忘記自己是有夫之婦,特地過來提點一二,真是不識好人心。這么大冷的天,我可是一番苦心……“
“真是有勞尊駕操心我的事情。”宋離月沒好氣地哼道。
黑衣男子笑了笑,站起來,很是不見外地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上次見面,她中了洋金花,渾身無力,幾近昏迷的狀態,自然沒有看清這個男子。
如今燈火通明,宋離月可是要瞧了個仔細的。
此人身形修長,不是很壯碩,懶散稀松之中隱隱有著沉穩凌勢。咋一看他似乎比徐寧淵還要高挑,臉上雖戴著面具,可那雙眼眸就是無比的黑亮深邃……
腦海中似有什么一閃而過,宋離月沒抓住,不由得盯得更緊。
黑衣男子臉微微一轉,正好避開宋離月的視線,語氣淡淡地接著她方才的話說道,“徐夫人不用客氣。”
酌了一口茶,他又慢條斯理地說道,“對了,上次你說我幫你,你要怎么答謝我來著?”
不提起這件事,宋離月還不生氣。
哼,這個人做事實在是……半吊子……
自己是說過好好答謝他的,可前提是把人送回去啊……
“數九寒冬,你把我一個人丟在王府門口,可是差點把我凍死……”
宋離月想起那天自己狼狽的模樣,氣呼呼地看著他。
要不是被狼狽地丟在王府門口,徐丞謹那個小別扭也不會因為守著她寒癥復發。不過,終究是自己說過的話,最后人也是安然無恙,宋離月不情不愿地嘟囔道,“答謝禮也要減一半……”
“徐夫人可真是半點也不吃虧啊。”黑衣男子笑了笑,“也好,一半就一半。”
說著,他把手里僅剩的那一點點心全都塞到嘴里,然后起身走到宋離月的旁邊,伸手扯掉她披在身上的大氅,“走吧。”
“走?去哪里?”宋離月蹙眉。
黑衣男子抱著劍,很是隨意地說道,“你不是說要答謝我的嗎?正好我膽子小,你陪我去一個地方去。”
“是啊是啊,你膽子小。半夜三更闖到王宮里的你,膽子小著呢……”宋離月也是無所謂,她站起身,“那我突然失蹤,這些宮人發現還不得嚇死。”
“沒事,我點了他們的睡穴,保證他們一夜好夢到天明。”黑衣男子伸手去拉她,“至于徐寧淵那個家伙,又喜歡自比君子,你是客,他絕不會這么晚還來找你談心。”
這個人摸得可是比她還清楚……
宋離月跟著站起身,惡狠狠地說道,“你敢直呼圣上的名諱,小心他殺你的頭……”
“除非你去告密……”黑衣男子靠在窗邊回頭,薄唇漾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