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離月越說越像真有那么一回事,她覺得在神神叨叨這方面,自己都快超過青竹了。
見單純的翠夫人如獲至寶一般,她繼續很是熟練煞有介事地說道,“還有啊,此事萬萬不可讓王爺知曉。對方知曉之后,會有所抵觸,到時候事倍功半是小,要是事與愿違,我的擔心夫人你……”
翠夫人立即把玉質瓷瓶跟個寶貝一般藏了起來,忙不迭地說道,“我知道的,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忽一頓,她有些難為情地說道,“不瞞姑娘,如今我已有兩個月的身孕,王爺事務繁忙,我已經有多日未曾見到王爺,除夕之夜,王爺在祠堂獨身守歲,我等自然不能得見。孕期多思,難免胡思亂想些,方才沖撞了姑娘,還請莫怪。”
“不必謝,我也是看夫人和王爺八字相合,且翠夫人的眉清目秀,眼有靈光,有旺夫之相。日后多做善事,多積陰德,必有福報。”
宋離月信口胡說著,一邊說著一邊內心痛著。
是為自己而痛。
想著數月之前初到康親王府的時候,自己真的是乖巧聽話到令人發指,如今呢,信口開河,還煞有介事。
惡劣的生存環境果然改變人最快,更何況身邊還有青竹那個大染缸。
可瞧著眼前這個來的時候凄凄慘慘戚戚的小女子,這一會的功夫就巧笑倩兮,又很有成就感。
把人樂呵呵地送走之后,宋離月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這誆騙人的話,果然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到的,需要強大的心理素質,還要有靈活的應對能力。她天生缺少這方面的天分和慧根,昧著良心說瞎話,著實很是辛苦。
人剛坐下來,茶水還沒有來得及喝一口,就瞧見徐光霽走了過來。
來得這么湊巧,不知道他那位千嬌百媚的小夫人出去的時候,有沒有和他撞上。
宋離月很是心虛地別過臉沒看他。
“瓶子里面裝的是什么?”
徐光霽進來之后,直截了當地問道。
宋離月嚇得一哆嗦,那個小夫人不會這么快就把她給丟出去了吧?
“什么瓶子?”宋離月一臉無辜和不解地問道。
徐光霽盯著她看,似笑非笑,“我在門口站了好一會了。”
頓了頓,他又說道,“真是沒想到離月姑娘竟然是青山仙人的俗家弟子,相面之術亦是神乎其技。”
當然了,這個徐光霽不可能會夸自己,宋離月能聽得出來話語之間是滿滿的鄙視!
哼……
既然被抓個正著,也無所謂了,宋離月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既然攝政王都默許了,現在還來追問干什么?”
避不開徐光霽那探究的目光,她站起身來,決定先發制人,“你把客人丟在這里,讓你的夫人心生誤會,這就是攝政王的待客之道?”
“看來我的待客之道,深受離月姑娘的置啄。”徐光霽看著她,慢條斯理地說道,“說到底,是我的夫人太過敏感,你對于她們而言,根本沒有任何的威脅。一個小丫頭片子,也值得我的夫人大驚小怪起來,著實是后院婦人沒見過世面。”
哎呦呵!這話,她就不愛聽了啊。
什么叫沒有任何的威脅啊,她宋離月生得貌美如花,傾國傾城,完全可以勝任那讓人又愛又恨的紅顏禍水。怎么在他攝政王這里就是一無是處!
還一個小丫頭片子?
好嘛,早先是無知婦人,如今又是丫頭片子……
徐光霽,干得漂亮!咱們之間的梁子結得再結實不過了!
“令夫人懷有身孕,多思對身體不好,我許了一個她最想要的結果,我耳邊也落得清凈,這不是皆大歡喜嗎?”看著面色神情仍舊嚴肅的徐光霽,宋離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