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隨即小聲說道,“白民乘黃的傳說,還是我阿娘在世的時候,哄我睡覺的時候說給我聽的。我長大以后,身體不好,就做了這白民乘黃面具戴著,不希望活到三千歲,只希望自己能好好活著,好讓自己的阿娘在天上看到,可以稍稍安心。”
肩頭一沉,是宋離月的手搭了上來,耳邊立即傳來她那還有些陌生的少女嗓音,輕輕柔柔的,像夏夜的柔風,“臨清,以后我也會好好護著你……”
聞言,臨清的唇角微動,卻什么都沒有說,眼眸微垂,遮去眸中的情緒。
驀地眼睛上一沉,雙眼被遮住,臨清頓時停住腳步,“離月?”
耳邊傳來宋離月帶著幾分笑意的嗓音,狀似很認真地說道,“我摸摸你的眼睛有沒有流淚,雖然男子不輕易落淚,可都非草木,即使臨清你哭了,我也不會笑話你……”
微微一嘆,臨清說道,“我沒有流淚,你遮住我的眼睛,我怎么走路。”
遮在眼睛上的纖細手指這才胡亂地挪開,卻沒有收回,而是毫無章法地在他的臉上游走。
耳邊是少女那道清亮猶如玉石相擊的清脆聲,絮絮叨叨,連綿不絕,臨清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根據(jù)你方才所說的生辰八字來看,你可是大富大貴的麒骨,這一生榮華富貴不要說了,就是你當官也是家財萬貫,你不單單是富有,關(guān)鍵是還貴不可言,你說氣不氣人,呼風喚雨有神威,我的天啊,臨清,真是不得了啊你……”
聽著宋離月似真似假地說著這些,臨清的唇角微微彎起。
他這一生注定貴不可言,是毋庸置疑。不過嗎,這一切并非老天所贈,是他自己賭上性命爭取的。要說唯一要感謝老天的,應(yīng)該就是讓自己遇到了她,還有前兩天的九死一生,讓自己留住了她。
微涼細長的手似乎很是忙碌,宋離月的話繼續(xù)說著,“喉骨還行,不至于一生勞碌,耳骨空洞,臨清確實很是聰明,不然也不會認識我……”
越到后面,宋離月都會順帶著夸上自己兩句。
待她把面具重新給臨清戴好的時候,宋離月已經(jīng)有氣無力地伏在他的肩頭,“說了這么多的話,我都快要累死了。臨清,你快點帶我去吃飯吧。要不然,你辛苦一番把我救活,結(jié)果卻餓死了,你說你憋不憋屈?”
風兒拂過,旁邊的竹子瑟瑟微微響動。
臨清背著她緩步走在月下竹林,腳底下那條路彎彎斜斜,一旁懸著的燈籠已經(jīng)全都點上。
察覺到宋離月把頭枕在他的肩頭,遮在面具后的俊美容顏上滿是溫柔,眸光閃動,就連面具上那白民乘黃看著都像瞇起眼睛輕輕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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