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伸手過去,欲把人接過來。
徐丞謹身影一轉,避開她的手,“我來即可。”
隨即長腿一邁,就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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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轆轆地響著,這個聲音和輪椅的木輪子在地面上滾動的聲音很是相似,徐丞謹很是安靜地聽著。
十年了,終于可以有機會掙脫牢籠,擺脫束縛。
這個時候,他反而更冷靜,更加縝密起來。
接下來,一步一步來。
機關已經觸動,不管是否情愿,都要奮力闖下去,不是嗎?
他從來都是不懼生死。只是如今,心底有了牽掛,不知道自己還能否做到……
感覺身邊有動靜,徐丞謹緩緩睜開眼睛,轉臉看過去。
宋離月也剛好睜開眼睛,人剛醒,似乎還沒有弄清狀況,待看清是在自己來時的馬車上,耳邊又有轆轆之聲,她啞著嗓子問道,“我們回去了?”
徐丞謹點點頭,“是,走了好一會,應該快到府邸了。鳳凰谷內我所居之處不適合你,醫者給你開了藥,給你服下藥之后,就帶你出來了。”
徐丞謹是來祛除寒癥的,醫者自然是藥對癥下藥。不管是居所附近的花草,還是氣溫,都很有講究。
要不然,這鳳凰谷為何這般出名。
徐丞謹所居之處就是蓮池,鳳凰谷四景之中溫度較為炎熱的一處。宋離月即使已經去除病癥,可因為體質的原因,再加上身子虛弱,人才會莫名暈厥。
宋離月慢慢坐起身來,還是感覺身子很不舒服,她順手抱著他的胳膊,把頭靠過去,懶懶的,不想動。
見慣了宋離月恣意歡笑的模樣,何曾見過她這般憔悴孱弱的模樣,就連上次在康親王府重傷,她也是打起精神,撐了好久。
看著她蒼白了許多的臉,徐丞謹擔憂地問道,“還是不舒服?”
宋離月的頭發未束,也未挽發,長長的青絲就這樣披散在身后,柔順地像是綢緞。
不整理發髻,屬于不修邊幅,這樣的宋離月看起來卻是透著一種蒼白的美。
宋離月挪了挪身子,把頭枕在他的肩頭,懶懶地應道,“估計是把最近攢著的病一起發作了,腦袋沉沉的,可又不想睡覺。”
徐丞謹探手拭了拭她的額頭,“無事,或許是累著了。”
宋離月閉著眼睛,絮絮叨叨地說著,“你這次一走就是好多天,我在府里可乖了,哪里也沒有去。你如今身子好了,正好可以陪我玩。我們可以一起去雪月樓,可以一起去騎馬,一起去看街上熱鬧的雜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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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雪月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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