炷香的時間,徐丞謹神色稍緩,才慢慢張開眼睛。
趙修早一步收掌,從隨身的藥包里取出一個藥丸遞給徐丞謹,“主子,感覺如何?”
服下藥,再次調動內力,只片刻,徐丞謹緩緩睜開眼睛,沖趙修搖頭,“還是不行。”
心頭一沉,趙修嘆道,“緊要關頭的時候,你中斷療程出去尋離月小姐,又陪著她在冰室內待了那么長的時間,還要耗費內力助她。鳳凰谷那幾位醫者都快要被主子你氣死了……進了鳳凰谷的病人,都是難治之癥,你是第一個這么不聽話,不愛惜身子的病人。”
徐丞謹輕咳幾聲,“我也并非一無所獲,不是因禍得福了嗎?”
說起這個什么因禍得福的事情,趙修不知道如何衡量。
“是啊是啊,從離月小姐那里引過來的那怪異至極的內力氣息,是祛除了你身上大部分的寒癥,可主子你的左臂,看起來無事,以后卻再也不可以使劍了,就連拿筆寫字這種細致的活,也不能做了。”到底還是不忍心,趙修很是可惜地低聲喃喃道,“主子,您以前可是使雙劍的啊!”
徐丞謹反倒不在乎,“你也說我會使雙劍,那一個左手不會使劍,也無妨。離月在,抵得過十萬雄兵。”
忽想起一件事,趙修問道,“主子當真看清離月小姐那是葶苧花?”
徐丞謹點頭,“當年西陵使者來我大黎的時候,是我奉父王之命接待的,我自然不會看錯。”
有些擔憂,趙修說道,“那依主子您看,除了您,還會不會有旁人知曉?”
徐丞謹一笑,“旁人不說,但慕清光絕對知道,即使他沒見過,他也能猜得到。別忘了,他那冰床,就是因為和離月有相似癥狀,才不遠千里之遙,特地從南越國運過來的。我懷疑南越國的繼后,和西陵國也有關系。”
西陵國?還有南越國……
趙修皺眉,“那奴才著手去查。”
“查清楚最好,如若那慕清光并無異動,相安無事。若是他另有心思,也可早做準備。”徐丞謹眸色沉沉,語氣淡淡地說道,“他的庶兄在南越國如今可已經是七珠親王了。他不急,南越國的繼后應該也著急了。”
這些事,趙修自然也是明白各種利弊。
見主子臉色好轉了一些,他的心情緩了緩,眼睛無意間瞥到一側被點了睡穴,睡得昏天黑地的女子,趙修又是一副牙疼的表情,“離月小姐要是知道主子你就是臨清,會不會扒了你的狐貍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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