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離月當然知道自己生病了,還是這兩天趴在窗前喂魚時被冷風吹的。
身邊有個醫(yī)癡爹爹,耳濡目染了十幾年,一般的小毛病她還是能對付的,一早她就察覺自己身子不舒服,總覺得自己能扛過去,就沒有聲張。現(xiàn)在起了高燒,宋離月不由得后悔了。
生病真的很不舒服啊。
這突然長大的身體真是不中用,以前可是生龍活虎,上山下水,從來都是無所顧忌,所向披靡。
額頭上一涼,宋離月被激得打了個寒噤,隨即慢慢睜開眼睛。
甫一入眼,就看到徐丞謹俊美的面容上滿是擔憂。
見她睜開眼睛,徐丞謹面上一喜,忙俯下身,湊近些看她,“離月,是不是很不舒服?忍一忍,醫(yī)者很快就到。”
到溍陽城已經(jīng)半年左右的時間了,生病,自己這還是第一次。
看著他滿臉焦慮和擔憂,宋離月的心里很是受用。
終于逮到機會,她哪里會輕易放過。
于是,眼睛微微迷蒙一些,說出的話也是綿軟無力,宋離月有氣無力地哼唧著,“徐丞謹,我頭疼,眼睛也疼……”
徐丞謹很是緊張,忙伸手取走她額頭上覆著的帕子,快速地換上從涼水里剛擰出來的冷帕子,“你被起燒了,頭疼,眼睛疼,權(quán)且忍一忍……”
他應(yīng)該是剛回來,沒有換回常服,剛剛擰帕子的時候,寬袖上沾了幾滴水漬,很是顯眼。
心頭一柔,她的唇角閃出一抹笑,“徐丞謹……”
自從上次因為蘇虞的事情,徐丞謹已經(jīng)好久沒有聽到宋離月輕聲細語地喚自己的名字,乍然聽到輕柔的聲音,心里頭轟然塌陷了一塊,然后一種奇異溫暖的感覺迅速襲向四肢百骸,如沐暖陽。
只是叫了他的名字,就感覺自己已經(jīng)丟盔棄甲。
長長吁出一口氣,似是松了口氣,又似是無奈,徐丞謹探身用濕帕子擦了擦她因為高熱而泛紅的臉頰,“離月啊離月,你是吃定了我拿你沒辦法,是不是?”
宋離月眨了眨酸痛的眼睛,甕聲甕氣地說道,“那你喜不喜歡?”
徐丞謹停下手,看著那絕美的面容上那霧氣蒙蒙的雙眸,他淡然一笑,“很喜歡。”
是的,很喜歡。
宋離月忽然撐著坐起來,然后拍了拍身邊,“你坐過來。”
瞧著病中的她無比的憔悴,心頭一軟,沒有再像往日里那么多的規(guī)矩,身子一矮,徐丞謹挪身做了過去。
剛一坐下,身旁的女子就落入了懷里。
宋離月輕輕地靠在他的胸前,“徐丞謹,以后不要惹我生氣了。我這個人小氣又霸道,你是我救回來的,你是要以身相許的,不可以又起其他的心思。那個蘇虞有什么好的,人沒有我好看,你不可以喜歡她……”
這些天宋離月和徐丞謹慪氣,慪得他簡直是束手無策。
如今見她終于態(tài)度軟化,徐丞謹把頭輕輕抵在她的發(fā)上,心這才落了下來。
宋離月的頭發(fā)很長,也很柔順,他抬手撫了撫,順勢就攬在她的肩上。懷里是嬌嬌柔柔的她,徐丞謹滿心的踏實,“好,都聽你的。”
宋離月忽然仰起臉看他,認真說道,“你以前說你從未考慮過婚姻之事。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痊愈了,可以考慮了,未免夜長夢多,你還是把婚期安排近一些,我想和你盡快成婚。”
她,是真心愿意的嗎?
她,懂得嗎?
徐丞謹單手捧她的臉,指腹在那微燙的皮膚上微微滑動,“為何這這般著急?你我成親以后,你就是康親王府的王妃,要和我一起擔起整座王府,這一生都要與我同進同退,你可想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燒得厲害,宋離月感覺這般看著徐丞謹?sh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