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的地位,立即就來了個天翻地覆的大轉變。
方才還是塊不許旁人覬覦窺探一眼的寶貝疙瘩,現在就棄之如敝履,多看一眼都嫌是累贅。
松開手,宋離月走到一旁坐下,很是不見外地自己倒了一杯茶細細喝著,瞇著眼睛瞧他,大度地說道,“這件事呢,也怨不得你,那些小姑娘卻確實有些放肆。也怪我,上次對蘇虞小姐太過手下留情,第一次出手,拿不準輕重,不懂得殺雞儆猴。不過,以后這樣的機會恐怕會很多,想來我應該很快就能上手了。熟能生巧,康親王不介意我大殺四方吧。”
徐丞謹看著她眼睛快要冒火,還非要裝出云淡風輕的樣子,心頭一動,也在一旁坐了下來,“隨意。”
輕飄飄的話砸過來,不疼不癢的,宋離月很是不舒服,膈應地瞪著他。
徐丞謹把一旁的點心推到她面前,“只要離月高興,你隨意處置。”
宋離月恨恨地拿過一個點心塞到嘴里,“出門把你的臉蒙上,不許旁人看,我就高興。”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期待地問道,“我還真有那種把人變丑的藥,徐丞謹,要不,你試試?”
方才還覬覦他的美色,如今說毀就要毀。
真是狠心……
徐丞謹把手里的茶盞放下,無所謂地說道,“我一個男子自然不在意相貌,只是我變丑以后,離月你不可以嫌棄,必須對我負責。”
手一頓,宋離月突然醒悟。
對啊,變丑了,自己看到的也是丑的。
瞧著對面星眸璀璨,高大俊美的男子,宋離月這頭是點不下來了。
總不能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吧,畢竟看得最多的還是她……
見對面的人兒苦大仇深地啃著點心,徐丞謹柔聲道,“記得我當初入你宋離月的眼,全是依賴我這長相還算不賴,如此這般出眾相貌我一定會珍而視之,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我懂的……”
宋離月被徐丞謹這突然放低的姿態嚇到了,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半晌,她哼道,“言不由衷,虛情假意,表里不一,虛與委蛇。”
四個字四個字地說話,還真是挺過癮的。顯得是有點高深莫測,就是殺傷力有點弱,沒有糙話來得過癮,一個唾沫星子就可以砸死一個人。
這邊正說著話,徐寧淵忽然沖了出來,一雙袖子高高挽起,焦灼地喊道,“六哥,那個湯到底要熬到什么程度才可以啊?我記得母妃以前好像還說過,要加什么來著……”
一國之君,忙著熬湯,宋離月這手里的點心是吃不下去了,她忙站起身來,自告奮勇,“我去看看。”
身形還未動,就被徐丞謹按住肩膀,她扭頭看著他。
徐丞謹淺笑,“算了,還是我去吧,你等著吃就好了。”
等著吃……
聽起來,怎么這么熟悉的感覺。
瞧著徐寧淵想笑,卻顧忌著沒有笑開的模樣,宋離月忽然就想起來上次進宮時的事情,這位大黎的圣上笑話她是吃睡長!
悻悻地把手里的點心扔了回去,她哼道,“可真是親兄弟啊,殺人抹刀子的手勢都一樣。”
等著吃就等著吃,當今圣上和康親王親自下廚,她宋離月享受的也是這天下獨一份的殊榮。
坐在樹上嗑著瓜子,遠遠瞧見徐文澈已經換好衣袍,正一本正經地挪著小方步走過來,宋離月眼前一亮。
啊,這下不無聊了,帶娃,她最喜歡了。
“哎,徐文澈!”
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一人連名帶姓地喊他。
看清人坐在樹上,晃著腿很是悠哉地靠著樹干,嗑著瓜子,徐文澈皺眉。
就沒見過她規規矩矩坐好過,真是搞不懂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