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輕輕晃著往前行駛著,夕陽的余暉照射進來,投在兩人身上,俱是一樣的金黃暖色。
“嗯,徐丞謹你跑不掉了。我宋離月人長得好看,武功又好,還乖巧伶俐,這世上再也沒有比我更好的女子啦。”宋離月的嘴角浮出笑來,坦坦蕩蕩地表明自己的心跡,“我也不許你娶別人,誰都比不過我。徐丞謹,不娶我,我都替你虧得慌。”
不去管什么圣女,也不去管那什么計謀,她想對他好,和旁的無關,只是因為他是徐丞謹。
是十年前掉入她陷阱里的那個滿臉惶恐,在接過她手里饅頭忽一笑的徐丞謹……
***
俗話說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宋離月為了不讓垂珠夫人口中的圣女通過尋靈玉進入她的夢里,她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好生睡覺了。
半天還可以找事情做,分散注意力,可這晚上就很難熬了。
頭懸梁,錐刺股,她都使上了,硬是撐過了兩天兩夜。
第三天的時候,宋離月在街上晃蕩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像一縷幽魂。
陽光無比的刺眼,一身男裝的宋離月臉色鐵青地站在烤肉攤旁,木然地啃著羊肉串。
一來二往,攤主已經認識宋離月了,他顫巍巍地把肉串遞過來的時候,擔憂地問道,“宋公子,你是不是生病了啊?瞧著你的臉色很不好……”
出門前自己也照了鏡子,眼底烏青,雙眼浮腫,面如菜色,跟鬼差不多。
接過攤主遞過來的肉串,宋離月有氣無力地點點頭,“是。前兩天瞧上一個姑娘,這兩天輾轉反側,寢食不安,竟是半點也提不起精神來。”
說著,手里的肉串似乎啃不動了,她幽幽地嘆道,“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慕清光在聽到宋離月凄凄慘慘戚戚地念出那兩句詩句的時候,腳底下一絆,差點摔倒。
“是哪家的姑娘讓我家親親小離月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啊?”慕清光笑瞇瞇地湊過來,在宋離月對面坐下。驀地看清宋離月的臉,他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你你你……撞鬼啦……怎么這么一副鬼樣子?”
宋離月瞇著眼睛看了半天,終于瞧清眼前穿的花花綠綠的……是個人了。對上號,卻很是迅速,畢竟這樣的裝束全大黎只獨一份。
“慕清光,是你啊,怎么我一上街就能碰到你啊……”宋離月艱難地瞇著眼睛,有氣無力地說著話,“大好時光,爾等少年不是應該去奮發讀書,做國家未來的棟梁嗎?哦,對了,你不需要做棟梁,你是南越儲君。那你多讀些書,會寫幾句酸詩,將來討媳婦也用的……哦,對了,你的媳婦也不需要自己操心……”
唉,這樣的人生當真是無趣啊。
慕清光皺著眉頭,“你自己一個人嘰嘰咕咕在說什么呢?”
把手里的肉串一股腦全塞到嘴里,宋離月扔下銀子就拉著慕清光站起身來。
“離月,你拉我去那里?”慕清光被她扯得腳底下踉蹌。
宋離月扯了一會,手腕發酸,松開手,懶懶地攥著他的胳膊,撐著自己東倒西晃的身子,“哪里熱鬧,就帶我去哪里,反正就是別讓我一個人閑著……”
閑著,就會犯困。
宋離月如此的一反常態,終于讓慕清光正視起來,他很認真地問道,“你……是不是和康親王吵架了?”
宋離月瞇著眼睛看他,“為什么這樣問?”
慕清光很有經驗地分析著,“你看你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樣子了?肯定是為情所困啊。唉,你再看起來大大咧咧的,終究還是小姑娘家家的。說吧,康親王怎么欺負你了,我去給你抱不平去。咱們好歹也算相識一場,不能讓你就這么受欺負……”
還是頭一回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