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宋離月的福,徐丞謹睡了這半年來睡得最沉,質量最好的一次,什么噩夢都沒有,只是單純的休息。
甫一睜眼,所有的事情又排山倒海地涌上來,腦袋里嗡嗡直響,徐丞謹按了按額頭,坐起身來。
環顧四周,這里是一片荒山,他一眼就認出這里不屬于溍陽城的范圍。
這個丫頭手腳真是快。
想來那邊應該也布置的差不多了,自己突然被劫走,也算是歪打正著。那邊放松警惕,方便行事,他不能坐鎮指揮,頂多趙修多哭幾碗眼淚。
趙修的性子,他還是知道的,一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照舊把人揍得找不到北。
在腦海中又過了一遍,算了算時辰,徐丞謹也不著急,看著身邊正齜牙咧嘴的宋離月,他懶洋洋地問道,“離溍陽城多遠了?”
宋離月勉強把那酸澀的果子全咽了下去,很是得意地看著他,“左右一百多里地吧,你跑是跑不回去了,乖乖跟我回凌白山,做我的夫君吧。”
他這是被搶了親,得了個類似壓寨夫人的名頭?
看了看暮色沉沉的遠處,徐丞謹嘴角的笑意蔓延開來,“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若有那一日,離月,你趕我走我都不走。”
那一天,最起碼最近這幾年,他不敢奢望。
“不要胡亂給我許諾,這回去的路上呢,我該綁還是會綁,該點還是會點的。”宋離月把手邊一個布袋子遞了過去,言簡意賅地說道,“吃飽了,我們繼續趕路。”
徐丞謹伸手接住,打開布袋子,層層疊疊裹了不少的棉布,里面的餡餅拿出來還是溫熱的。
咬了一口,味道還算不錯,就是鹽大了一些,有點齁嗓子。徐丞謹因為吃著藥的緣故,一向飲食清淡,冷不丁差點被糊住嗓子,他清了清嗓子,抬眸問道,“你買的?”
這滋味厚重的餡餅,宋離月剛買到手就嘗過半塊,什么滋味,她覺得無法用言語訴說。
見徐丞謹霍地咬了一大口,她都替他齁得難受。
估計那婆婆年紀大了,味覺遲鈍了,要么就是老眼昏花加上記憶力退化,這鹽就左三層右三層地放了。
難怪周遭好幾個賣小吃的,單單就那婆婆的生意不好,原來不是沒有原因的。
宋離月很是貼心地拿了方才摘到的不甚可口,但水分多,可以解渴的果子遞了過去,“方才經過那個小鎮時買的,做小本生意的也都不容易,我可沒有搶。就是錢不夠,買的不多,你先墊吧墊吧,回頭到了前面的鎮子上,我再給你買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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