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淵嘔出的那塊黑血里似有細小的東西在蠕動,宋離月看得額際青筋直跳,俯下身,就要伸手。
“離月!”徐丞謹忙阻止她,“不要碰!”
劍光劃過,那詭異的東西蠕動幾下,就再也不動彈了。
宋離月又是驚訝,又是憤怒。
又抹了些血在徐寧淵唇邊之后,宋離月迅速在四周的人群中尋找著,很快鎖定目標之后,她背著手搖搖擺擺走過去。
溟善重傷昏迷還未醒,先前那個穿著黑色披風(fēng)的瘦小男子正在照顧他。
“尊駕方才那一箭,當(dāng)真是威力無窮啊。”宋離月看了看他周圍這些黑衣人,“什么時候下的手啊,你家主子讓你這么做了嗎?是尊駕自己擅作主張的吧。”
瘦小的男子慢慢站起身子,仍就垂著頭,“你好像不怕毒……”
答非所問。
宋離月抱著手臂,看著他,“原來尊駕是個用毒高手,難怪大黎這邊的人,一大半都恍若木偶,都只是癡癡傻傻地站著,等候命令。”
那人聞言終于抬起頭來,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睛盯著宋離月,“西陵圣女之后,果然是天神最眷顧的人。得天獨厚的優(yōu)越條件,可以絲毫不費力就擁有世人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東西。”
觸到那只豎著的眼睛,宋離月心底一陣惡寒,不愿多說,直接把手一伸,“把解藥給我,我作主,放你們回去。”
那人陰測測地一笑,有些蒼老的面容,露出很是詭異的笑容。“時間太過倉促,只是迷了心智,不礙事的,離月小姐不必過分緊張。只是,我等前來,是奉我主之命,無功而返,是死罪,離月小姐的好心,鄙人只能心領(lǐng)了。”
“你家主子是要你來談合作的,而非是讓你們使用這等卑劣的手段。”宋離月嗤道,“毫無誠意不說,如今爾等所為,可是弒君謀逆啊。”
那人冷冷一笑,“誠意做不成事,這些毒物卻可以。放心,我不會要了他們的命。不過,心潮波動越快,毒就發(fā)作的越快……”
那人忽然仰頭看了看夜空,喃喃道,“已經(jīng)浪費太多時間了……”
說著,他慢條斯理地退后幾步,微一抬手舉起一個很是秀氣的銅鈴,猛地一搖。
銅鈴聲很是清脆,期間混著男人古怪的聲音,聽著,更是讓人心底發(fā)寒。
那人抬起手的瞬間,身上的披風(fēng)微敞開,宋離月眼尖地發(fā)現(xiàn)此人竟是獨臂。
一臂三目,有陰有陽。
宋離月突然想起來古書上記載的奇肱之人。
還沒待她反應(yīng)過來,就見那些南越的黑衣人,分作兩隊。
一隊人擺出一個奇怪的陣法,將宋離月團團圍在中間。另一隊,則直沖著徐氏兄弟所在的方向奔過去。
好在徐丞謹帶來的那些人并沒有迷失心智,在徐丞謹?shù)摹白o駕”高呼聲中,齊齊而出。
很快,雙方就纏斗在一起。
那些黑衣人很顯然是精心挑選的高手,在聽過那古怪的銅鈴之聲以后,更是力大無窮,簡直個個都是以一擋百的死士。
徐丞謹帶來的這些暗衛(wèi),雖然也是個中高手,可這遇上這不要命的瘋子,哪里是他們的對手。不一會,就被對方凌冽的攻勢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
眼看就要退到姥姥家了,宋離月這邊被困住,暫時不能脫身,不禁心急如焚。
“欽原!”
隨著這一聲高呼,垂珠夫人帶著西陵一百名好手,迅速加入混戰(zhàn)之中。
不過,讓宋離月頭疼的是,這西陵的人誰也不幫,兩邊人都殺。這邊剛砍了一個南越國的人,那邊就放倒了一個大黎的人……
宋離月看得眼睛都疼,剛想發(fā)出命令,卻瞧見欽原已經(jīng)變回垂珠夫人,滿臉急切地奔向徐寧淵所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