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小木棍戳開垂珠夫人的手。
默默收回手,垂珠夫人悠悠嘆了一口氣,她跪下來給宋離月行了一個大禮之后,轉身往那圍起來的帷帳走去。
守著的幾個侍衛,見徐丞謹這邊沒有示意,也就放人進去了。
見人進去好一會,沒有什么動靜,宋離月漸漸抱不住徐文澈了。
一夜都在竭力奮戰,右手臂即使沒受傷,可提劍對戰太久,已經有些脫力。
人稍稍一松勁,渾身沒有一處是好受的,就連左臂也跟著鬧騰起來,疼得渾身直發抖。
徐丞謹終究還是做不到視而不見,“把孩子放下來。”
他這樣說著話,人又往后退了兩步。
瞧見他這般,宋離月心頭一酸,卻仍舊是狠心不理會他,靠著一旁的巨石塊慢慢把徐文澈放了下來。
徐文澈目光呆滯,身子站得筆直。
宋離月看著這平日里總愛繃著小臉一本正經說教的孩子,如今神情木然,心里難過得要命。
這場大人的爭斗之中,受傷害最嚴重的,卻是這個無辜的孩子。
一夕而已,他就失去了阿爹,失去了他曾經擁有的幸福。
垂珠夫人說的沒錯,因為阿娘的復雜身份,以后這個孩子在大黎的處境會很是艱難。
只是一朝一夕,他就從云端的天之驕子,淪為一輩子不得自由的孤兒。
曾經擁有的,即將擁有的,未來可能擁有的……
他這一輩子都注定不可能再擁有。
心疼得眼圈一紅,宋離月在徐文澈的面前蹲下-身子,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徐文澈,你看看我,還認識我嗎?”
徐文澈沒有答話。
小小的身子站得筆直,就連睫毛都沒有顫動一下,像個木偶一般,動也不動。
宋離月心頭一跳,她立即伸手握住徐文澈的手。
手腳冰涼,眼神發直,就連嘴角都在微微發顫。
不假思索地伸手扣在他的脈上,宋離月盡量摒除雜念,認真地把脈。
脈相竟是絲絲縷縷,近乎斷絕!
怎么會這樣!
心底大駭,宋離月不假思索,立即推掌抵在他的背后,緩緩催動內力,穩住他的心脈。
“怎么了,離月?”
徐丞謹也察覺到不對勁,疾步而來,蹲下身問道。
宋離月沒有收回掌,轉臉看向他,“徐丞謹,你可以放過他們母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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