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混著,都不得不打起精神來,上朝時的精神頭十足,就連年紀最大的禮部侍郎都每天束著高髻,滿是褶子的臉上一片朝氣蓬勃,簡直是近十幾年來,最值得寫入史冊的一樁令人心神振奮之大事。
不過,這位新帝確實始終都沒有行登基大典,內務府抱著做好新的龍袍,整天的發愁。聽說內務府的總管胖胖的腰身活生生瘦了一大圈。惹得不少貴婦人紛紛打探,如何才可以瘦身這般快。
宋離月有時也咂摸著。
這個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啊?
玩三請三辭的小把戲?
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看明白過他,宋離月望著不遠處的荷花池發著呆。
如今已經是初夏的末尾,快到仲夏了,氣溫已經很熱,她坐在亭中,旁邊玉虎貼心地執著扇子給她扇風。
涼風習習,隱帶花香,真真是無比的愜意。
唉……
從富貴里滾過一遭的人,再回去粗衣糙米,恐怕等于重新投胎般,要全部重新適應了。
歷經這么一遭,再想起凌白山那一大片等著她回去徒手翻的地,宋離月覺得也沒有想象中那么恐怖。
被熱氣一蒸,風里還有清香的荷香,宋離月托著腮等了一會,就昏昏欲睡。
紊亂的內息被徐丞謹強行壓制了下去,不催動,察覺不出任何的不妥之處來。
這兩天,她琢磨著,還是自己慢慢打坐調理著。
這次吃了大虧了,以后是再也不敢了。
胡思亂想著,忽然身邊的風一頓,宋離月蹙著眉說道,“玉虎,怎么不扇了?”
不一會,扇子又輕輕搖起來。
風速沒有任何的不同,可宋離月還是感覺出不對勁,睜開眼一看。
方才自己想著那位準新帝,一身深藍色常服的徐丞謹,正紆尊降貴地彎著腰給她搖著扇子呢。
見宋離月看過來,徐丞謹笑了笑,“我扇的沒有玉虎扇的好?”
宋離月沒動,瞇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懶懶地說道,“你怎么走路跟貓一樣,連個聲音都沒有。”
徐丞謹仍舊是笑瞇瞇地看著她,“青鳥說你要去看看我,我讓趙修備好了冰鎮葡萄,我帶你去嘗嘗,去去暑氣。”
故意忽略掉他的殷勤,宋離月懶懶地說道,“醫者說我不可以吃涼氣大的,你讓我吃冰鎮葡萄,白大人非哭個三天三夜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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