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修很快就趕到了凌香水榭。
如今京都那么多的事,主子偏就遣了他回來,他就知道肯定是那位離月小姐回來了。
派去凌白山的人,整整兩個月,一點頭緒都沒有,主子都快急瘋了。
可主子現在就是一塊壓在陣眼上的巨石,哪里走得開。主子這邊一走,朝中非亂了套不可。此時正是非常時期,不可輕舉妄動。、
再心疼主子,他也只能看著主子生生耗著。
凌白山傳回來消息的時候,終于在主子臉上看到了那么一抹笑意。
那位離月小姐只不過離開兩個月而已,他覺得這兩個月比兩年還要難熬。
一到院中,趙修就看到了那抹纖細的身影,竟是如此瘦削。
這兩人都在拼命折磨自己,折磨對方……
“離月小姐……”
趙修走上前行了一禮。
宋離月轉臉看著他,說出來的話自然沒有多么好聽。“還沒恭喜趙大人高升。你主子如今是新主,趙大人功不可沒……”
話語里慢慢都是割人心的尖刺,可那件事情,三言兩語哪里能說得清楚。
這位離月小姐是認準了這一切都是由主子造成的。
可弱肉強食,自古皆是。
如若原先那位主子能把這祖宗留給他的基業守好,何至于讓主子出手。
表面榮光,內里早已腐朽,再不力挽狂瀾。他日,大黎難免不會淪為向別國進貢的附屬小國。
堂堂七尺男兒,豈可仰他人鼻息!
可家國天下,這位離月小姐,只看到了情之一字。
她有怨懟,他也能理解。
所以,對于宋離月這番話,趙修裝作沒聽到里面的刺,沉聲道,“離月小姐說笑了,都是為主子辦事。”
當然了,罪魁禍首是他的主子。
宋離月不想多說,直截了當地問道,“我的包袱呢,拿來給我。”
趙修目光一頓,說道,“包袱不在我這里……”
拿不準他是不是在敷衍自己,宋離月有些不高興了,她冷笑,“怎么,趙大人是大黎新主的心腹,竟然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不管宋離月怎么刺他,趙修仍舊態度恭謹地說道,“離月小姐不必著急,你回來了,主子一定不會在王宮待得太久,等主子回來,小姐你親自問他要。”
宋離月冷笑,“我那是救命的東西,稍有損壞,你們誰都賠不起。我不想撕破臉,趙修你還是勸你家主子把東西還給我。以后后會無期,何必最后一次見面,還這般不留余地……”
任人擺布的感覺讓她心頭一陣陣惡心,蒼白的臉上已經浮現薄怒。
“小姐,你誤會主子了。”趙修嘆了一口氣,耐不住解釋道,“他絕對沒有半分為難的意思……”
“我不想聽。”宋離月拒絕聽什么解釋,她冷著臉說道,“包袱給我,相安無事。我只等到傍晚時分……”
見她打定主意,趙修只得拱手,“離月小姐稍安勿躁,主子回來,我一定把小姐的意思轉達到。”
***
徐丞謹匆匆趕回來的時候,就瞧見宋離月正捧著臉,坐在院中的石桌旁。
她還在!
即使知道她拿不到包袱不會走,可一上午他還是心神不寧,如今親眼看到她安在,才徹底把心放了回去。
“怎么不去屋子里待著?”
徐丞謹緩步走了過去,聲音溫柔地問道。
正在發呆的宋離月回過神來,瞇著眼看他,“……你回來了?”
她的聲音因為許久沒說話,有些沙啞,這樣極其平常的一句話讓徐丞謹心頭一動。心里頭莫名溫暖,他輕聲道,“離月你在這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