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
宋離月細細看著他,忽然想了起來。
他應該就是那個百里久。
以前都是他阿爹在外面張羅,倒不曾留意他。今日一見,相貌堂堂,倒也是個生得很不錯的后生。
“你認識我?”宋離月沖他淡淡一笑。
百里久臉一紅,側身忙著裝包子,然后很是細心地把包子裝在一個布袋里,“你以前經常和你阿爹一起來賣草藥,你阿爹還給我阿爹治過胳膊……”
是嗎……
這些她倒是沒有印象了。
宋離月不好意思地說道,“好久沒回來了,一時眼拙,見諒。”
百里久靦腆一笑,“許久未見姑娘下山,不知姑娘你……阿爹可好?”
宋離月看著他說道,“我阿爹,一年前已經過世了。”
“真是對不住,我不知道……”百里久有些手足無措,“許久未見姑娘,我猜想可能是有事。”
說著,他把包子遞過去,看著徐文澈,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個孩子和姑娘有幾分相似,是……是姑娘你的……”
長得像嗎?
宋離月低頭看了看徐文澈。
他長得還是和他阿爹很像,不過眉眼處很像他的阿娘。
想來這垂珠夫人應該本來的容貌也是和她有幾分相似的。所以乍一看,徐文澈的眉眼還有那么兩三分和她有些相似。
這真是解不開,甩不掉的緣分啊。
大抵這天底下長得好看的人,都會有那么幾分相似的好看吧。
只是,這個百里久不會以為徐文澈是她的孩子吧?
宋離月看著他緊張的模樣忽然笑起來,“他叫阿澈,叫我姑姑。”
百里久聞言,臉又是一紅,很是不好意思地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也算得上是熟人了吧,難得可以說上兩句話,宋離月也就眉眼和順地和這位百里久聊了幾句。
百里久仍舊沒按照本來的價格,象征性地拿了幾文錢,宋離月也不拆穿,連連道謝之后,拉著徐文澈往回走。
走在上山的小路上,宋離月不禁感嘆,“阿澈啊,人窮志短,說得是不是就是我們倆啊。今天仗著你的美色,姑姑賣了草藥包。方才又依仗我的美色,花了一半的錢買回來一整籠屜的包子。我看啊,那百里久是要把他的整個包子店給我……”
想起初到康親王府的時候,她千方百計想要徐丞謹和她回凌白山,左右無果的情況下,她氣惱地要把玉墜子拿回來,準備拿這個百里久糊弄著。
卻不知,自己竟然臉人家的相貌都記不清。
如今想想,還不如當初氣惱之下,一走了之呢,后來發生的一切,也就與她無關了。
唉,不管這些了,過去就過去了。
以后就守在這凌白山,守著徐寧淵的兒子,守著爹爹的墳,哪里也不去了。
兩人回到家,都很是歡喜。
徐文澈坐在一旁捧著肉包子吃得津津有味,宋離月在一旁看著他一身新衣,很是精神的樣子也很是心情愉悅。
***
不過,宋離月的心情愉悅只持續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起來,一反常態沒有看到徐文澈蹦跶著喊餓,她就覺得很是奇怪。
跑到徐文澈的房間,敲了半天的門也沒人應,她放心不下,直接推門而入。
徐文澈住的是以前爹爹經常搗鼓各種古怪藥方的小藥房,這孩子認房間,自從醒來之后,就不愿意挪動。
本來,宋離月已經把爹爹原來那間房子收拾出來給他住,不想他一困了,就還是直接回到這里睡。
宋離月看了看放在一旁那個徐文澈待了兩個多月的泡藥浴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