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放血有些多,即使現在讓宋離月赤手空拳走上里把路,她都會喘得不得了。
宋離月也深深感到危機了,于是最近一段時間,哄著徐文澈來翻地,她就泡在爹爹那些亂七八槽的雜書里。好在爹爹書多且雜,總會有那么一兩本寫得跟神話傳說一般,給人一點念想。
一本沒有封面的書上好像是說南越國附近有個什么奉明島,那里有一種怪魚,那個魚膽好像有某種神秘的作用。
反正什么都不甚清楚明白,出去瞎闖一番吧,萬一又碰到死耗子了呢。即使碰不到,那就帶孩子去西陵國,找自己那個據說很是不得了的阿娘……
反正總有法子,人活著,就什么可能都會有,她宋離月不會這般輕易地放棄。
算算時間,家里拾掇差不多,也就可以出發了。
“阿澈!”
手邊的冰鎮葡萄吃完了,宋離月沒心沒肺地扯著嗓子喊。
很快,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就出現在自己面前,“姑姑!”
宋離月瞇著眼睛看著面前懂事無比的孩子,笑得一臉慈愛地說道,“累壞了吧,喝點茶水。”
徐文澈很是乖巧地在旁邊凳子上坐下,端起旁邊的甘草水咕嘟咕嘟喝了個飽,然后不需要宋離月特別交代,就從旁邊的水井里把鎮在井水中的葡萄拿過來,擺在宋離月的手邊。
宋離月翹著手指,捏了一個紫紅的葡萄,一副萬惡員外婆的做派。
把葡萄皮都撕掉,遞到徐文澈面前的小碗中,“你還喝著藥呢,不可以貪涼,不可以多吃。這次你乖,多給你一個,一共五個,慢慢吃啊。”
自從上次徐文澈被葡萄籽嗆到,宋離月就不敢讓他一個人吃,即使嫌麻煩,還是一個一個剝給他吃。
真是慈母手中線……
徐文澈很是高興,十分珍惜地捧著小碗,慢條斯理地吃著。
宋離月托著腮在一旁看著。
最近一段時間,徐文澈的五官微微有些變化,宋離月對這點很是敏感。她不想徐文澈長得太像徐寧淵,不想有些人會認出他,繼而惦念他那特殊的身份。
那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對如今尚無自保能力的他而言,就是催命符。
好在這個孩子也算爭氣,如今瞧著已經只有那么兩三分像徐寧淵,細細看著,和垂珠夫人倒是像了七八成,自然和宋離月也有了那么分的相似。
“姑姑,你在看什么?”
徐文澈一邊吃著葡萄,一邊好奇地問道。
最近這個姑姑總會盯著他看,不是幽幽嘆氣,就是會莫名紅了眼圈。
難道是嫌他吃得多了,可每每到吃飯的時候,姑姑又會把好吃的都推到他面前,生怕他少吃一口。
最近姑姑好像是生病了,走路起來都發飄,臉色也有些發白,和話本子上描繪的女鬼有些相似……
想到這里,徐文澈緊張地看了看地上。
人坐在樹蔭下,陽光照得不是太明顯,但好歹有影子,姑姑應該不是鬼……
徐文澈松了一口氣,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漾著笑。
徐丞謹心里頭百轉千回,宋離月這邊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懶懶散散地回答徐文澈方才的問題,“姑姑看我家阿澈真是命好,不知道上輩子積了多少福氣,可以和你姑姑我這個絕世美人長得有那么幾分相似。”
把碗里的葡萄全部吃完之后,徐文澈目光澄澄地看著宋離月。
他的眼里沒有什么美丑,他只知道自己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姑姑,這段時間事無巨細照顧他的也是姑姑。雖然大多時姑姑會跳著腳兇他,可心里是疼愛他的。
他知道的……
他應該是生了怪病,以前的事情全部都忘記了,記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