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忽地一懸空,宋離月不禁心頭大驚,“徐丞謹,你做什么!”
聽到她出聲,徐丞謹?shù)拇浇堑男σ饩`開,“醫(yī)者說你適合靜養(yǎng),最好不要下床走動。等養(yǎng)一段時間,才可適量下床活動。”
都是亂七八糟的醫(yī)者叮囑,聽起來倒像是他在假公濟私。
托家里小可愛的福,她現(xiàn)在也算得上半個醫(yī)者,這些話可糊弄不住她了。
“不要走動?照你的意思,我是要癱在床上?”
宋離月蹙著眉,冷聲說道。
腳步微頓,徐丞謹垂眸看她,“不會,你要去哪里,我抱你去。”
要是他像以前那個徐丞謹那般溫和清淡,她有的是辦法對付。
即使他徐丞謹拿出九五之尊的赫赫威嚴,她宋離月也會拼著一把硬骨頭和他死扛,可這個家伙偏偏拿出臨清的做派來!
溫柔但不縱容,柔中帶剛。
她打也不是,裝傻也不是,耍橫更是不可以。
心頭更是郁結,宋離月發(fā)現(xiàn)好像對方比自己先一步知曉,她對臨清毫無辦法。
輕手輕腳把人放在一旁的小榻上,徐丞謹盯著她看,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離月,不可逞強,你的身子太虛弱了。”
呵,真是難為他了,給您添麻煩了呢。
誰稀罕!
兩人近在咫尺,宋離月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臉上,極其尷尬地伸手推開他,坐起身來,“我現(xiàn)在也算是半個醫(yī)者,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就不勞你掛心……”
沒有在意她的刻意疏離,徐丞謹仍舊溫和地問道,“想吃什么?小廚房有肉糜粥,還有雞絲面條,你要是想吃別的,我讓李嫂去做。只是大魚大肉不可以,太油膩。”
自己領著孩子在凌白山過得苦哈哈的,買點肉都要摳著手指頭算半天,免得因為一時貪嘴,接下來的日子捉襟見肘。
這邊吃個大魚大肉還嫌油膩,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新仇加舊恨,宋離月覺得自己已經(jīng)飽了,“不想吃……”
四顧看了看,終于察覺到不對勁,“青鳥和玉虎呢?”
徐丞謹笑了笑,“這里,整座府,除了負責吃食的李嫂,還有負責打掃的小廝,供你差遣的人,就只有我一個。”
什么!
這個沒良心的壞家伙要搞什么鬼!
宋離月被他這句什么供她差遣臊得很是難為情,心里有些慌,“你不用去上朝?你不是政務纏身,分身乏術的嗎?你不是……”
“我這兩日什么都不是。”徐丞謹打斷她的話,見她停住,才緩緩說道,“我只想順我自己的心,陪在我朝思暮想的姑娘身邊,供其差遣。”
這人啊,要是生了一副好相貌,再長了一張巧嘴,當真是可以無往不利。
宋離月感嘆,這個徐丞謹真是好本事啊,在偽君子和真小人之間來回轉換真是切換自如,無懈可擊啊。
做了這天底下最得意的人,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啊。
可惜她還又這等閑工夫,家里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呢。
宋離月看著他,直接問道,“你封住我的內力又要做什么?把我身上的穴道解開。”
大穴全部都被壓制住,內力一點也提不起來,很沒有安全感。
“你的內力催動過猛,已經(jīng)傷到了筋脈,壓制下去,讓你的筋脈好好休息。”徐丞謹不掩飾自己的私心,他淡笑,“這樣,我也好看住你。”
沒有內力,她就跟拔了牙的毒蛇一樣,空殼子勉強能嚇唬一下人。
她的內力渾厚,徐丞謹光靠一人之力壓制住,估計也費了一番功夫。
宋離月還要再說,徐丞謹卻搶先一步說道,“別的事先放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