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糕點剛咽下去,嘴邊又送過來一塊削好的梨塊,不客氣地全部吃下,宋離月在心里感嘆,這個徐丞謹以前真是小看他了,不但計謀玩得轉,這溫柔鄉也設置得很不錯,她都有點樂不思蜀的意思了。
奈何家里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正在依著門框盼她歸呢。
吃了幾口,宋離月睜開眼,看向一旁任勞任怨服侍她的大黎新主,僅存的一點良心忽然動了動,“徐文澈還在家里等我,我必須回去。”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宋離月拿著自己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可勁地往他身上看。
知道她的目的,徐丞謹不在意,很是享受。
試了試杯中的羊奶已經不燙了,遞到她手邊,“凌白山腳下有我派過去的人,只要澈兒出陣,會有人保護他。他不出來的話,那些陣法護著他更是安全,你不必擔憂……”
宋離月端著羊奶,小口小口啜飲著,“那我也要盡快趕回去,我答應他我七八天內一定回去。我要是不回去,他肯定每天都在等我。”
迎著他的視線,她柔聲細氣地說道,“你給我解開穴道,我調理好內息,再趕回去,好不好?”
徐丞謹也明白她的焦慮,于是思考片刻,“你的內息很是奇怪,白天日頭越盛越是躁亂得厲害,深夜反而平穩很多。明天晚上,我可以助你。”
“今晚。”宋離月眼巴巴地看著他。
家里有個小可愛,如今又見他無事,她歸心似箭。
“不可以。”徐丞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一口拒絕,見到宋離月滿臉的失望,于心不忍,抬手撫了撫她鬢邊的發,“離月,我不知道你的身體情況,否則我絕對不會讓你拖著病弱的身子,日夜兼程地趕路。你知道我看到你如今這個樣子,我有多心疼嗎?”
他的眉頭微蹙,手指微動觸了觸她的臉,眸中閃過一抹柔色,“離月,讓我好好補償你,也好讓我的內疚少一些。”
你內不內疚的,關我什么事。瞅著你春風得意的模樣,半分誠意也沒有。
托著她的手貼在他的臉上,徐丞謹湊近一些說道,“從你走后,我沒有一晚能安睡,只有昨夜,我守在你的身邊,才睡了一個安穩的覺。你可憐可憐我,這兩天,讓我好好陪著你,好不好?”
看,來了,來了!
他要是敢變禽獸,她可就不客氣了啊!
被他握住的手微微一動,指甲微微彎起,抵在他的臉頰上。
要是這個小別扭敢有個風吹草動,她立馬毫不留情地給他破相。
“小的時候,父王說我性情寡淡,以后不討姑娘家喜歡,最后恐怕只能他金殿賜婚了。”徐丞謹展顏一笑,“活到二十一歲,終于知道何為牽腸掛肚,何為朝思暮想,何為……相思成疾……”
宋離月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一場血雨腥風因為他這三言兩語瞬間消弭,抵在他臉頰旁的指甲終于是慢慢松開,心尖一顫,宋離月忽然猛地縮回手,把旁邊的小毯子往頭上一蒙。
躲在小毯子下面,她悶聲道,“我困了……”
徐丞謹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無奈地看著裹著小毯子臨陣逃脫的人兒,“離月,生辰那天,你說要給我做長壽面的……”
自己是欠他一個生辰。
大黎新主的生辰,內務府糾結許久的萬壽節,徐丞謹當朝表明不愿慶祝,以表哀思。
宋離月本來打算好等他生辰之后就只身離開,卻在徐丞謹回到內宮之前,她心血來潮,要去看望徐文澈。撲了個空,才知道人已經被挪去了別處。
她頓時崩潰了,不管不顧地出手,傷了好幾個人,直到徐丞謹趕來,她才紅著眼睛收手。
得知人被送去別院,宋離月直接殺了出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