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細(xì)如牛毛的針,在陽光下泛著森冷的寒光,慕清光頓時連連后退,擺手道,“別別別,還是您老人家來吧。老巫的醫(yī)術(shù)可是我們南越頭一號人物,我哪里敢越俎代庖啊。”
見老巫悻悻然地瞪著他,慕清光好死不死地又加了一句,“即使那個小心眼的大黎新主殺過來,我百般護(hù)你不住,老巫你年紀(jì)大了,你也不算虧,對不對?我不一樣啊,我還風(fēng)華正茂……”
這是人說的話嗎!是嗎!
胡子氣得直翹,老巫好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看著對方那發(fā)髻上無比顯眼,也無比扎眼的,代表東宮之尊的金冠,他勉強克制住那想弒殺未來新君的大不敬之心,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滾出去!”
“得勒!我出去,我出去就是了……”慕清光笑得鮮花怒放,蜂飛蝶舞,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道,“老巫啊,你小心別氣壞了身子。前天聽說后院那個和你年即差不多大的花匠,摔了一跤,就癱在了床上。你可一定要當(dāng)心啊……”
“滾!”
一枚銀針忍無可忍地飛馳而來,慕清光笑瞇瞇地接住,眉眼處的笑意干凈明朗。
回來之后,也就在老巫面前,他還算輕松一些。
看了看那白著一張臉昏睡過去的宋離月,慕清光眉尖微蹙。
這個丫頭真是膽大,竟敢只身闖進(jìn)南越。
那個送信的小子說得不不清不楚,可他也猜得到幾分。
自從回來之后……哦,不,不是回來之后,是一直,包括他在大黎做質(zhì)子的近十年里,自己那位哥哥可從來都沒有停止對他的特殊關(guān)愛啊。
如今他回來了,自然也是要給那位如今已經(jīng)是七珠親王的哥哥添一些堵了。
親王府也有他的人,雖然不能接近慕邑最隱秘之私,可多少也探聽到一些。
早就聽聞親王府設(shè)有機密之所在,只是陣法奇特,至今無人能破。至于那陣法之后是什么,這些年來,他竟是未曾探聽到半點。
不得不承認(rèn),這位七珠親王已經(jīng)枝繁葉茂到令他不得不拼力而為的地步。
可昨晚,那邊的人就傳來消息,說是慕邑府中出現(xiàn)大亂,似是有外人闖入,護(hù)衛(wèi)暗衛(wèi)死傷無數(shù)。
而這么巧,這個小丫頭重傷昏迷在慕邑府邸的附近。
他不多想都難啊……
慕清光的嘴角浮著淺笑,在大黎結(jié)下的善緣,終是有了回報,不是嗎。
宋離月,你可真是一員福將啊。
臨出門的時候,慕清光又好心地回頭叮囑一句,“老巫,縫得好看些啊?!?
沒有回答聲,倒是有兩三根銀針直直逼向他的啞穴而來。
打是疼,罵是愛。
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待遇就是不同。
慕清光笑瞇瞇地捏著這幾根銀針,很是心滿意足地出了房門。
剛出了清風(fēng)軒,太子府的管事羅淇走了過來。
慕清光在大黎多年,回到這南越所有的根基都是王后為其所張羅。
不求多,只求忠。
這羅淇就是其中之一。
他當(dāng)年是一方小吏,為奸人所害,本已判了秋后處斬,他卻不急著喊冤。他自小就和禽鳥很是親厚,自己喂有一個只靈鳥。
靈鳥得其指令,竟會用嘴寫冤字。
一時傳為奇談,有內(nèi)監(jiān)當(dāng)作小故事,說給主子們解悶。王后留意上,隨口提了一下,手底下的人就把人給撈了出來。
羅淇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自身有些本事,又是忠心耿耿。王后就把這沒有東宮太子的太子府交給他打理。羅淇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太子的人,即使太子不在南越,他亦是和這東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大步走過來,羅淇上